“姑娘真好性。”翠果嘟囔着,转头又想起要出发去塞北,高兴的掰着手指清点要准备些什么。
叶非晚瞧着翠果清理了一大堆东西,笑着说:“你这是要把你的家底都搬过去?”
“哪有,这个手炉是姑娘用的,这个香囊是姑娘的,这个这个都是姑娘喜欢的衣服首饰,我听说塞北冷的早,下雪也早,带了好些御寒的药。”翠果叽叽喳喳的说着,又翻了一些陈年的毛皮料子出来,“说起冷,这是往年跟着公子打猎公子赏的,一直攒着没有用,我给姑娘做两个护手护膝吧。”
“哪里又冷成这样,你这好料子自己留着,我明儿去库房里找就是,另外给你翻一个出来,做个皮帽子戴。”叶非晚笑着,也跟着翠果清点东西,然后取了一张纸过来,清点一样就写上一样。
“御寒的衣物,保暖的护手护膝,小帽子,治疗风寒的药,还有治疗各种跌打损伤的金疮药,这个小手炉也加上。”翠果瞧着叶非晚写的物品,又跑过去把首饰盒子搬了过来,“姑娘,还有你戴的各种首饰。”
“都写上了都写上了。”叶非晚麻溜的加上首饰盒子,洋洋洒洒写了两大页。“再加可就把这个屋子都搬空了。”
“以防万一嘛,要是东西都不带上,路上都不方便。”翠果把东西都装在了大木箱子里,仔细的放在边上。
五月初的天气,且变得有些热了。
“翠果,今日是什么日子?”
翠果想了想,“姑娘,好像快立夏了。”
“都过得这么快了…”叶非晚眯着眼睛,窗外的太阳光透过竹叶落下来,并不晃眼睛,风一吹竹叶就沙沙作响。
“莫摇清碎影,好梦昼初长。”叶非晚喃喃道。
翠果听的不太明白,也顺着叶非晚的目光看着屋外的翠竹,光从竹叶里落下来,变成了零碎的斑点。正想着,又寻思药还煨在火炉上,便过去倒了一碗晾在一边,依旧坐在廊下绣香囊。
叶非晚闲来无事,也取了一块手帕,挨着翠果绣花。虽说她女红不好,但是在大晋也是学过的,因此绣的竹叶还是有两分模样。
低着头久了,叶非晚抬起头靠在柱子上歇息。虽说身体还是有些轻微的咳嗽,不过也是好多了。翠果听着叶非晚又开始咳嗽,便把晾着的药端了过来。
“姑娘,该喝药了。”
今天的药还是苦的很,叶非晚皱着眉喝了下去,翠果依旧是塞了一个蜜饯给叶非晚嚼着。
“难为你每日都给我看着药。”叶非晚闭着眼休息。
“姑娘这是哪里话。”翠果给她摇着扇子,叶非晚却是眯了一会就睁开了眼睛。
“想喝冰镇的酸梅汤。”叶非晚看着翠果,翠果一下就明白了,放下扇子就往小厨房跑。
扶闲最初是让叶非晚跟着他一起吃饭,后来生了病老是觉得没有胃口又不喜欢他平日的吃食,就单独给她划了一个小厨房,让她自己做些喜欢的。
叶非晚一想着扶闲,就暗自纳闷这才过了半日不到,怎么心里就开始想那个人了。
叶非晚摸了摸脸颊,觉得身上有些不舒服,便进去里面的榻上歇着了。等到翠果美滋滋的端着冰镇酸梅汤过来的时候,叶非晚早就睡熟了,手里的扇子也掉在了地上。
没办法,又得把酸梅汤仍旧端回去。
等到天色有些昏沉的时候,叶非晚才睁开了眼,起身坐在镜子边上梳洗了一番。瞧着外面虽然天暗了些,但还是看的清路,便没有带灯笼,她只起身松松筋骨,也就随便转了一圈,坐在水池边上喂了些鱼就又走了回来。
翠果看着叶非晚一个人走了回来,便赶紧打着灯笼过来接。“姑娘怎么又一个人出去了,还不带个灯笼。”
“睡乏了,起来走走。”叶非晚拢了拢衣服,想着下午的时候还叫了一碗酸梅汤,便问着:“那酸梅汤还留着没?”
“留着呢,姑娘想尝尝?”翠果询问着,得到叶非晚的同意后就叫了一个小丫头过去拿。
“你也坐着尝尝。”叶非晚坐在桌边,另从外面取了一个小勺子和碗过来。酸梅汤端过来的时候,叶非晚用勺子分了一半给翠果,又另拿了一把蜜饯对着外面的侍女叫道:“你们也都进来尝尝。”
那些侍女听着也凑在一边,叶非晚笑着伸手:“快来。”
大家都尝了尝酸梅汤,酸酸甜甜的,是夏天的味道。
“姑娘,你对我们真好。”
“确实。外面那些人压根就不把我们当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