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来了一封信,是大晋过来的。”翠果从袖口里把那信掏了出来。
哥哥?叶非晚听着连忙拆开了信,上面不过是哥哥说的一些家常琐事,什么孩子又长大了,什么大晋又发生了什么热闹的事,末尾还说着封卿纳了一个新人,跟晚晚你以前有几分相似。
叶非晚不太在意封卿是否纳了别人,只是感慨自己出来了这么久,哥哥也成了家,还有孩子。
“姑娘,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啊。”翠果不太认得那字,又觉得叶非晚看着好像有些高兴,只当是什么好消息。
“哥哥说他过得很好,让我放心,不必挂念。”叶非晚收了信,跟着翠果进了里屋。
“姑娘今日我看到了外面有以前你喜欢喜欢吃的点心,你快去看看。”
叶非晚听着有点心,也笑着跑过去看,里面的桌子上果真放着几碟点心。“你这是哪里买的,好香啊。”叶非晚尝了一块,里面的馅儿是蜜桃,甜甜的,非常好吃。
“就是街口的那个点心铺子,姑娘要是喜欢,我还给你买。”翠果听着叶非晚赞扬着自己挑的点心,也是十分开心。
“嘿嘿,好。”叶非晚吃着点心,想着哥哥的信,又走去书桌,研了些墨。蘸了墨一时有些踌躇,她突然间的不知道写些什么。不知道是说自己过得很好,还是说自己在这里经历的一些事,只低着眉。
蘸满墨的笔滴了一滴墨在纸上,吧嗒一声。
叶非晚看着纸上的墨迹,索性就着这个墨迹添了两笔,画了一幅墨梅,又另外取了一张纸写了一些亲昵的问候之话,塞了一张银票进去,又仔细的封好封口。
“翠果,帮我把这信送出去。”叶非晚把信交给翠果,又另给了一些钱给她。“辛苦你了。”
“姑娘这是哪里的话,我这就给你去送。”翠果迟疑了一下,没有接叶非晚递过来的多余的银钱,便跑了出去。
过了一会翠果又跑了回来,说信已经送了出去,约摸小半月就能有消息回来。叶非晚却是摇了摇头,她并不在意是否有回信,她只知道现在哥哥过得好,一家人过得幸福就已经足够了。
“翠果,你家公子真是一个好人。”叶非晚摸着书桌上的话本,笑了一笑,扶闲总是能察觉自己的喜好。
“公子一直都是好人。”翠果听着叶非晚这话有些奇怪,今天怎么今天开始夸他了?
“确实。”叶非晚不知怎么的,老是觉得心头有点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转悠了两圈出了院门,往后面的荷塘走去。
荷叶团团,荷塘边上种的花开了,芬芳扑鼻。别舍里依旧幽静,叶非晚走进去只觉得寒意逼人。
背光又临湖,吹过来的风也是冷冷的。她推开了当时扶闲待过的那间屋子,坐在了扶闲坐过的琴桌前。边上的木架子放着很多琴谱,叶非晚随手抽了一本翻看。上面的字竟然一个也不认识,有的像芍,有的像芒,看着奇怪又纳闷。
“扶闲也看的明白这个天书。”说着她便放下了琴谱,伸手拨了两下琴弦,音调依旧清切,只是没有当时扶闲弹的那般有味道。
正想着扶闲那夜随意弹的调子,只听外面有几声鸟雀的鸣叫划过,叶非晚便起身往外面走。荷塘里有侍女撑着小舟缓缓而过,划桨的声音惊起了几只水鸟。
叶非晚瞧着荷塘里的荷叶生的漂亮,想着摘一些做莲叶羹给那些小丫头吃,便站在栏杆边上,伸手去够底下的荷叶。翠果瞧着叶非晚出去转悠一直没有回来,不放心她便一路询问找到了这里,结果刚瞧仔细叶非晚就看着她好似要跳湖,吓得惊叫出声。
“姑娘!”翠果慌忙上前,把叶非晚拽了下来,“姑娘怎么想不开,又要去寻短见。”
叶非晚也听的是莫名其妙,“你说我这是要去寻短见?”
翠果还抓着叶非晚的衣袖,“要不然呢?,不是寻短见姑娘踩这么高是做什么?”
“我想摘点新鲜荷叶给你们做粥喝,没想到太远了,有点够不着。”叶非晚笑着拍了拍翠果的肩“你放心好了,我很惜命的。”
翠果一听,也是狐疑的看着叶非晚。半晌才松开了的手说道:“姑娘摘荷叶吩咐我们做就是,你可得小心点,不然公子知道了又得发火了。”
翠果显然是害怕扶闲生气的样子。
“什么发火?”叶非晚听着也是一愣,扶闲甚少在她面前生气,就算是生气也只是面上两分薄怒。
翠果瘪瘪嘴,招呼着对面的船上的侍女让她们摘些新鲜的荷叶。姑娘是公子心尖尖上的人,当然不知道公子生气是何模样…
“对了,你来找我做什么?”叶非晚靠在栏杆上,这才想起问翠果的来意。
“姑娘,有个不认识的姑娘托人转交来了一封信。”翠果把信取了出来,“那人说姑娘见了就会来的。”
叶非晚听着,也半信半疑的接过信,上面是芍药的字迹。“那人在哪里?”
“她说她在悦来茶楼,二楼天字一号房。”翠果说着,她看着叶非晚面露欣喜的模样,便问着:“是姑娘的好朋友来了吗?”
叶非晚突然一股酸涩涌上心头,她抹着眼泪,笑着说:“是我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