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话本的叶非晚打了一个哈欠,直接趴在靠枕上半眯着眼。
扶闲看着她似有一些困倦,把书放在了桌子上。“晚晚?”
“…我没睡,你讲,我听着呢。”叶非晚逗弄着靠枕上的挂穗,沙哑的开口说着。
“罢了,今晚讲的够多了,你也听的够多了。”扶闲放下了书,又凑近了一些看着叶非晚,脸颊还是有些惨白,眼神的光倒是亮了起来,显得有些精神。“你晚上吃了饭就好好休息。”
叶非晚嗯了一声,外面翠果把药熬好了,轻轻在门外询问什么时候喝药。
“你先放在外面。”扶闲说完又握着叶非晚的手,冰冰凉的。“虽说是快入夏了,晚上依旧还是冷的,你多穿些。库里缎面很多,你好些了让翠果去挑几个你喜欢的做衣裳。”
“知道了,你也没睡好,吃了饭就去歇息。”叶非晚点着头,看着扶闲出门。
翠果把药端了过来,叶非晚喝了一口就苦的皱了眉。“姑娘还怕苦呢,公子为了给你喂药都是一口一口喂…”她好像想起了扶闲嘱咐的话,干咳了两声。
“我给你拿蜜饯过来。”翠果跑到外面拿蜜饯,叶非晚看着翠果出去,就把药倒了一些在痰盂里,然后依旧端在手里。“姑娘来。”
叶非晚见翠果果真取来了蜜饯,就闭着眼一口气把药都喝了下去,然后欢喜的拿了一块蜜饯嚼。
翠果看着叶非晚喝完了药,也美滋滋的收了碗。叶非晚揉着酸胀的胳膊,见翠果在烛火下绣着什么东西,便凑了过去看着。
“这是什么?”叶非晚看着翠果手里拿着的一块红布,上面好像还绣着一些稻穗。
翠果听着叶非晚的声音也是一怔,“姑娘你怎么起来了?”说着就取来了一件绣竹叶的披风给她披上。
“你这是绣什么呢?”叶非晚看着翠果放在灯下的绣品问着。
“不过是打发时间而已。”翠果一向都爽快,如今却变得支支吾吾起来。
“嗯?”叶非晚看着翠果有些不对劲,也坐了下来。“好端端的,脸红什么?”
“姑娘,你说我新绣的香囊绣什么花样好看…”翠果有些为难。
叶非晚听着却是有些答不出来话,她只知道用香囊,哪里知道些什么花样,以前在大晋这些都不是她操心的事,所以她努力想了半天说道:“鸳鸯吧。”
翠果一听这个,脸颊顿时绯红。
“翠果,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叶非晚看着今日有些古怪的翠果,开口问着。“你突然绣香囊这种东西,该不会是有心上人了吧!”
“姑娘…你说什么呢。”翠果虽然嘴上辩驳着,脸上却是娇羞的笑容。
“好啊你,跟我说说看上谁了。”叶非晚推了推翠果。
“就是公子常让传话进来的那个李侍卫。”翠果红了脸,低着头继续绣着。
叶非晚努力想着那些侍卫,她虽然去过扶闲的书房很多次,也看到过好几个侍卫,但是这个常传话的李侍卫她一下就有些记不清了…“他是谁?”
“讲话本的那个。”
叶非晚恍然大悟。“原来是他。”难怪之前翠果老是找各种理由跑出去跟传话的侍卫搭话,原来那时候就已经有苗头了。“我说扶闲怎么知道我胃口不好,原来是出了家贼。”
翠果也是红了脸,不好意思的笑着。“也没有说些什么,姑娘别打趣我了。”
“这有什么的,你既然喜欢他,我改日帮你问问他是否婚配。”叶非晚笑着戳了戳翠果。她自然是乐意看到有情人终成眷属,毕竟她来到大陈就是翠果一路服侍着自己,总得好好报答。
“我也不求那些,只是觉得他人好。”翠果一说起那个人,就是满脸的笑意。叶非晚只是看着这幕好生眼熟,是啊,她以前也不正是这样喜欢着封卿吗…
一想起封卿,叶非晚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不太记得封卿的脸了。
翠果看着愣神的叶非晚,只得轻轻推着她的手臂,“姑娘?”
“嗯?”叶非晚回过神,看着翠果。她手里拿着一个小巧的荷包,上面绣着一朵小桃花。“这是什么?”
“这是给姑娘的,我祝愿姑娘和公子和和美美。”翠果把荷包塞在叶非晚手里,眼睛里满是祝福。
“好端端的整这个…”叶非晚看着手里的荷包,笑着,然后小心翼翼的揣在了怀里。“看你绣花也挺没什么意思,我也乏了,你绣完了也早些睡吧。”
翠果服侍着叶非晚睡下,自己继续坐在烛火下绣着花,把那花瓣绣好过后吹灭了蜡烛,歇在了外面的床上。
第二日清晨,叶非晚早早的就醒了过来。今日里披了一件单薄的斗篷,坐在廊下吹着风看书,耳边的风把竹叶吹的沙沙作响。
翻了两页,读着上面的句子感慨了两句,就听着翠果迷糊的说着话。
“姑娘…你醒的真早。”翠果看着已经梳洗完毕的叶非晚,转头给她倒了一杯热茶来。“早晨的风这般大,又穿的这么少。”
“你悄悄的,你们公子不会知道。”叶非晚喝了两口热茶,仍旧靠在柱子上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