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把自己的心得体会讲解了一遍,最后祖师的观点总结归纳了出来。
琼尼听完后,也提出了自己的见解:“水或浑浊,又或澄清,此乃格物致理之道。遭遇外物,水能很快与之相溶,但慢慢还是会回归本质,将泥沙等不能融合的杂质析出。
人像水一般,会被外界所干扰,会膨胀,会混入杂质,沾染颜色。这时候,就要慢慢学会恢复平静,回归本心。
这样,再重新出发时,又能与外界相融,然后又再静析出杂质物质。
一次次重复,一次次回归本心。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道之炼心,是以为德也。
其德徐生,其心徐明。悟水之道,学水之形。
是以海阔无边,道大无形。心得其广,以见天之蓝。”
对于琼尼的观点,陈晓晓一贯保持着反驳的姿态:“小心谨慎,恭谦朴实的姿态,并不是浮于表面的礼节,而是心态、本心的展现。像水一般静置停下,确实可以将杂质毛病析出。
但若是一直找不到静置的机会呢?难道就不能敝而不成了吗?双子星一直旋转而没有停驻下来,难道祂就一定是盈欲自满乎?
我觉得不是。恒者为恒,恒者不静,道之变也。人之容,不在于静,不在于敝。不欲盈者,在盈之容。
能容,则大,不能容,则微。是以滴水成珠,不可久存。江海恒生,大道长存。容愚者,力士可期;不容愚者,枯朽也。容尘者,厚土可期;不容尘者,空空如也。容天地者,星辰可期;不容天地者,不存于世也。”
秦深觉得陈晓晓的观点还是有些激进了,虽然陈晓晓说得挺有道理,秦深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稍为提醒陈晓晓一下,恒变固好,亦需要克制。
“人想要包容,先要学会被包容。想达到包容天地的高度,不是一蹴而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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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天地星辰,人是渺小的。但是人可以超脱出这片天地仍然活着,展开跨越星系的宇宙之行。
人能有如此成就,但依然不能狂妄自大。我们依然存于辽阔无边的宇宙一角。
我们自先祖以来战战兢兢一步步走到今天而不覆灭,说明李师所主张的唯不可识故强为之容是非常有道理的。
找出一条适合我族发展振兴的正确道路,说是若冬涉水,那是形容得一点也不过分。
先古之圣贤那些传说里,也如秦师这般的可是大有人在啊。
人居深山处,踏九天于脚下。神兽伏身以降,万物倾首相待。口吞万物如饮,探手可摘星辰。怒可折山捣海,行能逐日驱云。
这些故事大家也都耳熟能详,但这些圣贤哪怕如此强大如斯,也如恒星不恒化为星尘。
仔细分析水蓝之星的前车之鉴,正是由于欲盈过满所致。一步错而不知其错,步步错而方知其覆。至天地不容,则不可救也。”
听秦深如此说,陈晓晓是知晓了秦深的意思的。不过,陈晓晓还是认为道恒在变,人亦要应道而变。有前人打下的基础,不应该永远都小步踌躇,适时而变,方是为道。
“古之善为道者,藏锋而不秀,入水而相溶。守愚而力抗鼎,孤身以救世人,是以葆道薪传。
今之为道者,要在运动中寻找守恒,要学着高速之包容。
李师那般独自播道,虽传道与国,却因国之倾覆竟几不为人知也。似陈师这般广为布道,传道与明,天下大同,明者皆知,无分大小贵贱,无分人物是非。是否更显道心之容乎?
你炎者之族无风尚能薪火再燃,何况得我虚族之大风助力。大道重燃,广播天下已是必然的。
就像是数论中的二进制为十进制所打破,新的世界要使用新的规则了,你难道还要磨磨蹭蹭遵循着被淘汰了的旧律不成。”
听到陈晓晓这般反驳,秦深倒是惊醒过来,原来自己的心态还是没有完全摆正过来啊。
秦深为此而稍稍有些落寞。
确实,自己的真实心态还是一直都停留在了以前。刚刚握住自己命运那刻,自己确实是感到满足了。这就是骄傲自满最开始的心态啊。
之前战胜了九天真火之后,不想奋斗,反而想堕落停留过上悠闲的生活。因此而被师父老爹给训了一通,然后鞭策驱使自己强行成了一方领主。
师父没有点明,而是在继续像之前那样去用心抢救着自己。
老爹还是原来的那个老爹啊。
秦深领悟了秦无敌的心意之后,眼眶微微有些湿润:“能溶万物,方是为水之神奇。能卷合万炎,方是为虚空之神奇。能容万道,方是为光炎之神奇。
只要能强为之容,那么举世皆善道者,自然是大善。我亦其微,人皆其妙,以道之玄,达道之深。
你虚族能有如此胸襟造道之大同世界,我炎族自然不会落伍于你们。
所以陈师落子以动棋局,我师父亦落子以应答之。你能在此与我一同悟道,就是我炎族为道之大化,道之大同而作出的努力了。”
陈晓晓骄笑起来:“确实是这个道理。如此说来,我当你是同意了。”
“同意什么?”
“把我们新打造的小蓝星作为起跳平台,在上面试验布道之成果,从而构建属于我们的新大同世界。”
“你这是又要烧钱了啊。”
秦深前日刚听到林大管家汇报说自己的领主府通过整合空间提升利用率,有了些收入来弥补支出,现在突然间觉得自己那还没见到就几近干竭的领主金库,又空荡了一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