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九月听着自己老爸的疑问,这也正是她当时和何小生说代课不可能的根本原因。
她想了想:“老师临时紧缺,不管实际原因如何,这确实是学校方面管理的失职,郑重告知家长和道歉是必然的。”
“嗯,确实如此,这事学校方面已有安排。”沐文成点头表示赞成,其实他早就让校委会李老师那边做好了公告,就等他周一签字盖章了。
“要不,爸你看这样行不行?”沐九月朝她爸凑近了些,“到时候我来出教案,你来帮我做最后校稿,这样也可以及时发现我经验和理论的不足,保证同学们的教学质量不打折扣。”
“可是……”沐文成颦眉。
“爸,我知道你的顾虑,我们对外就说这个教案是你全程做的,只是让我照着内容讲,你课余闲暇时也会亲自过来讲课的。”沐九月打断了沐文成的犹豫,果断道。
沐文成将碗移到一边:“这倒是行,家长应该比较容易能接受,只是总归不是长远之计。”
“难的是开始,只要一开始家长们愿意尝试,同学们后面也能适应我的讲课方式,家长们自然而然也就接受了,两个月也很快的。”
沐九月的手在桌子上轻叩着,有她老爸这个优秀老教师在一旁护航,她倒不是很担心了。
而且拋出两个月后,将由高级中学教师资格证的新老师来接手六年级班主任这个重大讯息,相信这对于家长们的诱惑力才是最大的。
父女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事情便只差实质化了。
晚上沐文成泡了脚,除去一天的奔波劳累,半靠在床栏上和陈芳之话家常:“这两天何小子过来上课还安分?”
陈芳之就着昏暗的灯光,在打毛线衣,她抬了下头:“安分?我看他都快凑到你闺女脸上去了。”
“不至于吧?”沐文成愣了愣。
“哼!怎么不至于?”陈芳之甩了沐文成一个白眼,顿了顿才扬眉继续道,“不过我看你闺女应该是把他当成普通同学的,你没看到何家那小子额头都被你闺女敲肿了。”
“我怎么感觉你还挺幸灾乐祸的?”沐文成拿起床铺上滚开了的毛线团长,慢慢梳理着。
“那可不!不过这两天据我观察,虽然这小子跳脱又跟个小土匪头子似的,倒是本性不坏,看着我挑红薯挑不起来,还知道过来给我搭把手。”
“只是心眼儿多,怪会看人眼色的。”
沐文成听着陈芳之有一丝怜惜的意味,叹息道:“唉,他那个爸妈啊,我也是认识的,常年在外面也不怎么管孩子。”
“这何小子和他妹妹两个一直跟着他爷爷奶奶长大,爷爷奶奶呢也没文化,家里种庄稼都忙不过来,能按时吃上一口饭就不错了,哪里还能管小孩的教育。”
“谁说不是呢。”陈芳之点头附和。
“我说你哪天情绪过激了吧,你啊,平时都挺通情达理的,在闺女的事上就乱了章法。”
陈芳之瞅了沐文成一眼,也没恼:“我承认是我片面了,你还说我,你不是听闺女说起喜欢人的类型时,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