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面情况极为恶劣。我们不得不停了大约1小时,他们三个勉强的跟了上来,但走得很慢。
在挖出一个简易的营地后我们开始吃饭。饭后他们三个人还是没露面,我们四处张望,看见他们在离我们很远的地方。这下我们警觉起来,五个人一齐往回赶去。
我第一个来到这三个可怜的人身边,被他们的样子惊呆了。
他们跪坐在雪地上,衣装不整,一个人没了帽子,头发上都是雪花,他的鼻孔和嘴角还有睫毛上有很长冰凌,眼珠已经变成灰白色,像是被冻住了。用来包裹手的兽皮也没了,他的手紧紧的握拳,手上结满了冰凌,那是一个野兽的獠牙。
另外两个人,有一个人弄丢了一只兽皮靴。他的脚和小腿冻成了紫黑色!脚底还有一个被冻住的伤口,那里有一块被冻住的黑色的血块。他眼睛看着我却不能聚焦。他已经麻木了,随时可能死去。
最后一个人状态好一些,他弄丢了可以当被子的兽皮。我们把兽皮被子当做披风裹住自己来遮挡寒冷。可他弄丢了这兽皮,他的脑袋和身体不停的抖动着,牙齿不断的发出哒哒哒的碰撞声。能活着真是个奇迹。
他眼里射出疯狂的目光。我问他出了什么事,他慢慢地告诉我他也不知道,只告诉我他觉得他们一定是昏过去了。
我赶紧把自己的兽皮扯开裹着他,他的身体抖得和筛糠似的。我们扶他站了起来,走了两三步他又倒了下去。他完全被冻僵了。
回到简易的庇护所后我们簇拥着他,用兽皮裹得很严密。我们期望用体温来温暖他。并且给了他额外的肉干,可他根本无法咀嚼,他的牙齿不停的碰撞,头也剧烈的抖动着。他的额头很烫,很烫!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已经消失在了庇护所中,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离开的,是什么时间离开的。
只知道找到他的时候,他在庇护所的不远处。我们是顺着他丢在地上的兽皮找到他的,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去了,浑身没有一件衣服。他保持着微笑,仿佛遇到了十分美好的事!但身上到处都是抓出的血痕。
人在冻死之前,由于身体长期处于低温环境,身体外部的热量快速流失,这时人们会感到无比寒冷。但身体内部的血液依旧是常温的,是温暖的。在这个时候血液被集中保护重要的器官,但在最后的时刻大脑会发出血液流向身体各个角落的指令。
温暖的血液迅速流动到身体寒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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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们有种灼热感和难以忍受的痒。这时候的人的意识早已经混乱,他们会遵从本能的脱掉身上的衣服,最后冻死……
这样的故事我在阿拉斯加听到过很多种,但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
我们只能把他埋到了雪中,地上的冻土根本无法挖掘。
……
不用说,我们现在要经历归途中最严峻的时刻了。今天出发以后不久,西北风变得异常猛烈,风狂扫着地面。
我们没有发现原本留下的路标。吃肉干时根本没见到期望中的高大山脉和地上的路标。……但这些倒霉事并没让我们放弃。晚上,我们吃了加量的肉干,美味可口,真叫人气力倍增、精神振奋……
我们在夜间前进,冷极了。我们浑身冰凉地出发了,因为白天穿的兽皮根本没有晾干。死去了那么多人,我们都有了额外的兽皮衣,这套湿透了就换一套穿。不要责怪我们脱去逝者衣服的行为,我们只是想要活着。
虽然死去了那么多人,但我们谨慎地消耗着食粮,我们的食物还应当再多一点才够用。我渴望着早日回到营地,现在山谷离我们只有大概30多公里,我们已经可以勉强的看到远方的黑影。到了那里,我们就能够睡在温暖的房间,拥着厚实的兽皮入睡了。
可我又担心剧烈的风雪会让他们向南方迁徙,如果他们向南方迁徙的话,我们一定会死去的。
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在艰苦跋涉。走到了天黑才走了大约6公里的距离,天很黑了我们还在走。我们只在今天早上才粗略地吃过一次早饭。按一天三顿计算,我们手里还有8天的粮食,到达山谷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但有个人的情况不好,掉了两个指甲。也是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