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的角落里,一个神色灰败的中年女巫正躺在地面,她双眼紧闭,脸庞呈现出一股诡异的珍珠白之色。
格林德沃蹲到地上,感叹着说道:“看看,这可怜的女人——先知都能活上两百多岁呢,但她可能只有一半的生命了,因为这次的意外。”
邓布利多面色沉重地蹲下身子,他查看了一番,沉声说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格林德沃随口说道:“我发现的时候就是这样了——拜托,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好吧我承认,我是想把她抓过来做些预言什么的,但我也救了她的命不是吗?”
“你的话里就没有任何可信的部分。”
“但我的行动可以证明,阿不思,你的消息来路那么广泛,你应该可以知道,我手底潜入各国魔法部的人都被召回来了。”格林德沃扬了扬嘴角。
“然后再发动一场大战?”邓布利多说道,他一点都不信任对方。
“不,我会换一个更温和的方式,比如——”格林德沃慢条斯理地说道,“一所崭新的魔法学校?我真是听够了霍格沃茨、布斯巴顿等等等等的名字了。”
邓布利多站直身子:“你别妄想培养一群激进的野心家出来。”
格林德沃挑衅一样地笑了笑:“我听说,迪佩特那个老家伙想要你成为下一任霍格沃茨的校长?他老糊涂了吗?”
他戳了戳邓布利多紫红色天绒鹅材质的西装:“我的挚友,你收买人心的能力就像你的穿衣品味一样糟糕,这一点我们早就证实过了不是吗?”
“那是以往,包括——挚友。”邓布利多打开了对方的手,冷声说道。
两老头年轻时还吵的挺厉害的嘛,但格林德沃有一句话不假,论起蛊惑人心,邓布利多确实没那么擅长……肖恩暗暗想道。
不过,这个时间点,格林德沃已经提出了建校的计划,也就是说,原本时间线上的转折点就是从这附近开始的?
他看了眼身边年老的邓布利多,这位老者的脸上带着感慨的神色,不知是不是错觉,肖恩觉得自己还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一丝喜悦之色。
“教授,我觉得你的西装很漂亮。”肖恩小声地说了一句。
邓布利多笑了笑没有说话。
就在年轻的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争吵时(肖恩觉得更像拌嘴),那位一直昏迷着的卡珊德拉·瓦布拉斯基女士突然摇摇晃晃地坐直了身子。
争吵一下子就被打断了,两人齐齐看向了瓦布拉斯基。
瓦布拉斯基无神地抬起了头,她进入了一种恍惚的状态,声音缥缈地像是天边的云彩。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鲜血和火光,世界将要遭受比以往更大的灾难——”
“那张写着历史的羊皮纸上,火焰从过去蔓延而来,重新升腾而起——”
瓦布拉斯基的喉咙之中发出了“嗬、嗬”的声音,她翻白的眼睛之中布满了血丝,鼻孔处有鲜红的血液像是条小蛇一样蜿蜒而下。
她的声音中多了痛苦。
“先知们一个个倒下,黑暗子嗣诞下的圣人与岛屿的女王争斗一生,巨头们纷纷站起再蛰伏下身躯,硝烟弥漫大地——”
“愚蠢而毫无意义的争斗激怒了未知的存在,古老的字符刺痛了世界,罪责由黑暗中诞生了——”
“带着怒火的傲慢肆虐之后沉入监牢,祂要沉睡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