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肖恩屈辱又倔强地将“吐真剂”喝了进去。
他晃了晃脑袋,呼吸沉重了起来,双眼有微微的失神,额头沁出了滴滴汗珠——这完美符合服用吐真剂后的状态。
庞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向前一步想要问话,但麦格教授竖着眉毛拦在了他的面前。
“庞特先生,我来问吧。”她的话语中带着警告的意味。
庞特看她一眼,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
麦格教授转过头温和地看向肖恩问道:“孩子,你是谁?”
“肖恩·沃勒普。”肖恩快速地回答道,没有任何的迟疑。
麦格教授站直身子:“好了,刚才这位女士已经说过,如果灵魂的污染没有解除,那么汤姆·里德尔的记忆也会一同回答,现在可以证明肖恩的清白了吧?”
众人:“……”
就连装着迷糊的肖恩都忍不住擦了把汗。
问个名字就结束了,麦格教授您这也太直白了……
那个护卫队的治疗师向前一步,她点点头:“其实差不多,只要再问两个问题就行了。”
她转头望向肖恩:“你是汤姆·里德尔吗?”
“不是。”
“你知道自己怎么被汤姆·里德尔的灵魂寄生的吗?”
“不知道,”肖恩用一种不带感情的平板语调回答道,“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麦格教授拦在了两人之中,她严肃地望着那个女巫:“现在可以证实我学生的清白了吧?”
庞特对着几人点点头,背在后面的手却偷偷比了个手势。
斯内普昂着脑袋打量了一眼肖恩,然后快速说道:“运气不错的小子,不仅寄生被完全清除了出去,而且本身的灵魂也没有受到创伤。”
庞特皱了皱眉头问道:“斯内普教授,这是怎么判断的?我听说有些黑巫师能想办法脱离吐真剂的影响——”
他接下来的话被噎在了喉咙里,因为斯内普正阴沉而冷酷地盯着他。
“你在怀疑我的魔药水平?”斯内普用鼻子看着对方。
“我没有这个意思……”
斯内普不满地甩了一下长袍的衣袖:“沃勒普是霍格沃茨的学生,在英国,对未成年巫师使用吐真剂是不符合规定的——你的人告诉我你们有国际巫师联合会的特殊许可,但我依然得提醒你一句,记得去找邓布利多解释一下。”
说完这句话,他怒气冲冲地走出了房间。
还有邓布利多呢……庞特对着麦格教授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最后还是无奈地点了点头。
就在麦格教授扶着肖恩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守在门口一直没有说过话的护卫队队员突然猛地开口问道:“你和格林德沃有没有私下联系的方式?”
“没有。”肖恩的回答没有一丝迟疑,在说出口他才露出了愤怒的神色,然后冷冷地盯了对方一眼。
“庞特先生!”麦格教授的声音中已经带上了怒气。
庞特的眼中闪过了失望,他快步走过来对着那个队员一通大骂,最后陪着笑送走了愤怒的麦格教授和阴沉的肖恩。
又和微微冷笑的罗齐尔教授打了声招呼,他领着大部分队员朝着城堡外走去。
路上,那个被他大骂一顿的队员低声给他汇报着:“沃勒普没有任何迟疑,声音也没有感情,的确还在吐真剂的影响之下,头儿,看样子他真的只是个无辜的受害者。”
庞特叹了口气:“那小子和格林德沃肯定是有关系的,但可能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种关系,也许真如他之前告诉我的一样,格林德沃爱才心切所以才私下对他进行了教导。那晚之后,他应该也没办法和格林德沃联系上了。”
走到城堡外部,他吩咐道:“拿一些魔药和加隆送给那小子,我们不能让邓布利多和我们的关系恶化下去,还有,吐真剂的原材料按一坩埚的量寄给那位斯内普先生,麦格教授和罗齐尔教授也要送上礼物,她们今晚救了不少我们的人。”
“是,头儿。”手下答应下来,随即又问道,“您待会跟我们去医院吗?”
庞特叹口气:“我还得回去汇报情况,希望上头他们放过对那小子的怀疑,梅林的胡子,我再也不想卷进这堆烂摊子中来了!”
说完,一声爆响后,他消失在了原地。
城堡内,麦格教授把肖恩扶到了自己的休息室,她柔声嘱咐道:“吐真剂的效果一般是十分钟,为了保险起见,你在这里多待一会,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的秘密公之于众对不对?”
肖恩差点就把感谢声脱口而出,他连忙快速转了话口:“对。”
麦格教授拍拍他的肩膀然后去了门口帮他守着,屋子里只剩下了肖恩一人。
他叹口气,心中思绪转动,但脸上依旧是那副无神的模样,离药效结束还有几分钟,还得再装一会。
不过,今晚的事情结束后,至少自己算是被择出来洗干净了,他也不用跟格林德沃一样亡命天涯了。
现在巫师界还是以各国魔法部和国际巫师联合会为首,除非你真能一个人干翻世界,不然还是需要官方机构的认可才能在巫师界中正常生活。
肖恩想要更多的发展自己的势力,更多的增强自己的实力,也为了将来应付预言的爆发,现在潜入地下的确不是一个好选择。
还好,今晚有惊无险,自己出了口气,还洗脱了嫌疑,算是不亏。
想着想着,他觉得自己的眼皮子突然就沉重了起来,难以抵抗的困意渐渐袭来。
迷迷糊糊中,麦格教授又走了进来,肖恩听到了时轻时重的话语。
“药效结束了,沃勒普先生,今晚你就在我这里休息好了。”
“好……谢谢教授……”
听到这话,再也抵挡不住睡意的肖恩沉沉入睡。
……
德国,柏林,国际巫师联合会总部。
墙壁为深黑色的会议室内,环绕四周逐渐升高的位置上座无虚席,联合会总部正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会议。
“……格林德沃已经安分守己了几十年!当年联合会和邓布利多携手才劝服了这个无法无天的男人,他这些年来做的不够好吗?!”一个五十多岁的白人男巫口吐飞沫。
在他的对面,有人抬了抬自己的眼镜,语调古怪:“但格林德沃犯下的罪行无可饶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