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桑笑嘻嘻应下,转身将年迈的蔡嬷嬷请了来。
秦瓷看着两鬓斑白的嬷嬷,寒暄了两句切入主题,“蔡嬷嬷,我想问一些关于母妃的事情。”
“七公主尽管问,老奴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秦瓷对她的态度很满意,连问了几个问题后,她陷入沉思。
依蔡嬷嬷所说,母妃医术拔尖,性格泼皮,就像是个公子。
她想到昨天无意间看到颜帅手肘上的椭圆胎记,还有他的医术,陷入了沉思。
别人若是粗心没发现颜帅是女子,她经常钻在他的怀里自然是发现了的。
女扮男装,同样医术卓绝,手肘都有椭圆胎记……
蔡嬷嬷还在絮叨,“唉,南疆先皇曾说,若昭和公主是男儿身,南疆何愁不盛大?如今南疆皇性命垂危,众世家虎视眈眈,不久后,南疆定然大乱。”
秦瓷回过神,轻声安慰道,“蔡嬷嬷放心,南疆定然会太平万年的。”
苍颜皓首的蔡嬷嬷潸然泪下。
是了,离开故土十余年,她依旧忘记不掉那片土地。
蔡嬷嬷离开后,秦瓷再度陷入沉思。
前世在舅舅病逝后,南疆确实陷入分崩离析状态,这期间一位少年横空出世,力挽狂澜却终究没有阻止朝代更迭,被乱箭穿心横死皇宫城墙之上。
他也曾掀起一场风云,最终掩埋在王朝更迭的历史的长河中。
夜幕降临,秦瓷小小的身板隐在黑暗中。
想到三日后,想到三日后各国使臣就要抵达皇宫,届时,她或许能找到答案。
三日时间如白驹过隙,那日早晨,秦瓷准备好绘画工具,带着红桑去了御花园。
场上有许多妙龄少女,以及少年郎,秦瓷算是场上最小的那个了。
如今的四大家族,如今成了三大家族,成了一盘散沙。
秦瓷在人群转了一圈,目光定格在梅长清身上。
只见昔日风华绝代的美人儿,如今瘦骨嶙峋,宛如弱柳,风一吹就倒。
红桑小声解释,“听说梅家不允许梅姑娘嫁给秦康德,可是梅姑娘一个倔脾气,愣是不退婚,梅家气急了,隔三差五断梅姑娘的膳食,才成了如今这样。”
秦瓷眉头一皱,梅长清想脱离梅家不想退婚她知道,梅家只把梅长清当成棋子,棋子不听话,那是触怒他们的逆鳞。
她两三步上前,将少女拉坐到凳子上,掏出怀中的糖道,“梅家姐姐快坐,我这有糖,吃了就会开心了。”
梅长清剥开糖纸,将糖果塞进口中苦笑,“七公主还是小孩子心性,糖怎么能解心中的苦呢。”
小孩子简单,一颗糖就能解决所有不开心的事情。
秦瓷自己也吃了颗,歪头不解道,“姐姐既想脱离梅家,退婚选其他人就是,怎么偏偏选了秦康德?”
这点她怎么也想不通。
梅长清尴尬笑道,“我这人自私,只爱自己。既然无法给人家爱,就不能害了人家。而秦康德就不一样了,害他我没负罪感。”
秦瓷:“……”
就很爱憎分明。
那些世家子弟若是知道了,得多感动。
忽然,一只软乎乎的小手伸过来抢走她的棒棒糖。
“这是什么糖,我也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