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人,大多都是逃难无家可归之人,我太爷爷心善,就留下他们在这里做工,给口饭吃,却不曾想和我们一起遭此大难。”
“那我们一定要为他们报仇,我们一起杀了那个害死你全家的人。”遥知知递上一叠纸钱给郯渊。
郯渊的视线落在上面,喃喃道:“那人身居高位,躲在众人的身后,以圣洁的面容,俯视众生。”
“那就变的强大,变得所有人都畏惧你,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必争在这朝夕之间,你如今自顾不暇,应当照顾好自己,以待来日,总有一日,会将这屠戮家园之人手刃。”遥知知一边烧纸一边道:“从前有一位君王,被另一位君王灭了国,沦为了俘虏。”
“可是他没有放弃,他选择放下了君王的威严,白天做工,晚上绸缪,头悬梁锥刺股,终于,过了许多年以后,他灭了敌国,光复了他自己的国家。”
“所以……”郯渊似懂非懂。
遥知知继续道:“如果那人孤身一人,你可以一人持刀去杀他,如果那人身旁有十人,那你要寻一个同伴,无论是真心还是利用,都可以。”
“如果那人身后是千军万马,你要慢慢绸缪,斩断她的羽翼,让她孤立无援,在杀之。”
那时,他便有后路可退。
郯渊看了遥知知许久,才哽咽的点头:“好。”
两人烧完了一摞一摞的纸,天色已经暗了,遥知知陪着郯渊磕了三个响头,郯渊扶着遥知知起身,他抬头看了看天,时间不多了。
“知知,我带你去我的房间吧!”
“好。”
郯渊的院名为松潇台。
院中的青松已经枯萎,灯笼也残破不堪,推开门一股灰尘袭来。
遥知知坐在椅子上,看着郯渊收拾床铺被褥,一切收拾妥当,天色暗的,只能透着月光看见彼此。
郯渊坐在床上拍了拍身旁的空档对遥知知道:“过来。”
遥知知乖巧的起身,挪了过去,毫不避讳直接上床躺着:“好累啊。”
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还要担惊受怕的逃命。
不只身体上的累,心理同样累。
郯渊也躺下,一把捞过她的腰扣在怀中,在她耳旁轻道:“知知,你能不能说一句……喜欢我啊。”
遥知知不好意思的缩成一团:“为什么啊。”
“因为我想记一辈子。”
因为,你对他说过无数次。
遥知知转身,抬头在他冰冷的唇上落下一吻,一触即离:“一句,就可以记一辈子了吗?”
郯渊伸手将手指放在遥知知唇间:“你的一句爱我,就是我的一辈子了。”
遥知知咬着他的手指,怒瞪了他一眼。
郯渊笑出了声,她的怒气冲冲的瞪着他,像极了小猫生气瞪着他的样子。
毫无杀伤力,反而让人想蹂躏她。
他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
他一遍一遍抚摸,一遍一遍的用吻安慰着她。
在不厌其烦的一遍一遍的听她求饶,听她说爱他。
不够。
不够。
一点儿都不够。
他贪心,要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