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合欢开的正欢,高高挂在枝头,须臾散开的花因清晰可见,一树粉黛开的满满,可惜了,书上不仅有花还有血。
遥知知的血。
望着那花,寂无名抬手抚上心头,那里
空了
凉了
静了
长夜漫漫,终究只有他一人,只剩他一个人。
合欢合欢,满院的合欢花,可他却没有一刻合欢过!
一夜霜寒尽,一夜未成眠。
晨光熹微,洒进无尘殿内,寂无名眼皮轻抬,蝉翼微微颤抖。
“咚咚咚。”
门外敲门声响起。
寂无名唰的睁开双眼,长舒一口气,对着门外人道:“进。”
妧回提着一篮子的合欢推门而去。
寂无名抬眼是她,转头闭目合神。
妧回看着坐在书塌旁的人,紧张道:“无名,你怎么坐在这里啊,你快去躺上床。”
“不必,你来做何。”
“昨夜白衣替我疗了伤,我想着你便摘了这合欢花来见你,你不是最喜欢这花了吗?这花开的盛艳,放在你房中正合适。”妧回嘴角含笑,低头摆弄这篮子里的合欢。
篮子里的花沾染这晨露,必然是妧回一早去摘的。
寂无名喉间一股腥甜涌上来:“我不喜欢。”
“可是你这院里都是它啊,我以为你喜欢的。”
“你若是无事,便回去歇着吧。”
“无名。”妧回带着篮子绕过书塌坐在寂无名身旁:“我不用回去歇着的,我在这里陪着你说说话啊。”
妧回拿起一只合欢放在寂无名面前:“这是我一早去山下采的。”
抬手摸了摸手上的戒指,指面锋利,只是该怎么出手呢?
寂无名起身,准备离开。
妧回慌忙跟着起身,一咬牙抬手便去抓寂无名的手,戒指擦着寂无名的手背而过。
寂无名感受到手背上一痛,立刻转身,走下书塌。
抬手一看,手背之上一条细长的口子,虽然已经开始愈合了,但是鲜血却也流了一地。
寂无名眉头紧皱,殿内空气温度开始下降。
妧回看着手上的血,一边悄悄的将血抹在验心石上,一边紧张看着寂无名:“我,我不是故意的。”
“无名,你没事吧。”
“殿下还请自重。”寂无名将受伤的手放了下去,心中对妧回的容忍已经到了极限。
“无名!”你不要怪我啊,她都是为了他好啊。
只有这样他才能知道,他的徒儿是有多不堪。
“下去!”
“我……”
“殿下以后都不要踏足无尘殿了。”
“无名,你怎么能这样。”
“出去!”
妧回生气的跺了跺将,转身跑了出去。
出门以后,握着袖中的验心石,得逞一笑。
她早就习惯了寂无名的疏离,从前比这严重的话都说过,她哪里会伤心这几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