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这么着吧,俺就请你到海底盘桓几日,切身体会一下大海水族们的生活,再作诗的时候,也省得离谱,是吧!”
还不等西门风考虑斟酌研究一番,那木船忽地一下翻了,底朝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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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海顶上挺宽敞,这水底下不仅仅是宽敞,还蛮热闹,也很亮堂。
呀,有点闷呀,气闷!呼吸不畅,西门风心里有些发慌,“避水珠,避水珠,赶紧拿……”坏了,这一张口,水进嘴里了。
小鱼钻进西门风衣服里,拨弄鼓捣了一会,又在来福身上也拨弄鼓捣了一会。
噫,呼吸顺畅了,不过也得跟鱼们一样,大口喝水,可那水会自然而然地无知无觉地排了出来。真是奇怪,西门风觉得浑身自在,身周有水流,温柔地滑过,跟在陆地上沐浴春风没啥两样,还有一种很熟悉的久违了的感觉,很像未出世的胎儿泡在羊水里,那么亲切自然柔和。
小鱼似乎看透了西门风心里想什么,说:“又回到了你母亲的怀抱哩,说你们人也源出大海你还不信,几亿万年前,你们也是跟我们这样地生活地,懂不?自从你们搬了家,身体上好多零件都好长时间不用了,有的生锈有的生毛有的都睡糊涂了,我帮你们再把它们启用起来,可着实费了我不少精力。”
西门风一味地奇怪:“几亿万年前,你咋知道?”
小鱼不屑地:“你以为万物都跟你们人一样无知吗?戚!俺海底下都留有档案的,有史可查,有据可考,这你也不用着急,慢慢就知道了。”一摇一摆地悠闲自在地游去。
哇,大鲨鱼!西门风恐怖地闲上眼睛,想躲到小鱼身后,可小鱼太小了,实在挡不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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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一条猛恶的长约数丈的大鲨鱼眦牙裂嘴,双目恶恨恨地瞪着游过来,西门风再无知,也还能识别鲨鱼,心里扑腾扑腾乱跳,自认这回是玩完了。
喔,咋没事?!西门风睁开眼。
大鲨鱼非常温顺地恭恭敬敬地候在一边,任凭小鱼和西门来福从它跟前走过去,头也不敢抬一下。噫,真是奇怪!西门风心里还是在扑腾,眼见小鱼气定神闲地往前游,瞥也不瞥大鲨鱼一下,直若无物,甚至有些不屑,既对鲨鱼也对西门风。
西门风心里没底,提心吊胆地往前走,见身边时而游过巨鲸,时而游过大蟹,种种气势汹汹横行霸道的海底怪物怪鱼。“嗳,难道它们都没长眼睛,看不到我西门风和来福存在?”西门风胡思乱想着,有点战战兢兢。
“喂,害怕了是不?”小鱼瞅着西门风撇嘴而笑。
“有点。”西门风诚实地点了点头。
小鱼忽然哈哈大笑(当然声音不是很大),笑得前仰后合,小尾巴乱晃。
“笑啥?!”西门风又奇又怪又摸不着头脑又有些惭愧。
“跟我数年前一样,见了那些大鱼大兽就害怕。”小鱼强忍住笑。
“那咋现在它们都怕你了哩?而且,你又是咋统一江湖,征服海底世界,成为至尊的?”
西门风不能不奇怪。
“想当年俺西门小鱼也是东躲西藏提心吊胆战战兢兢地过日子,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啊,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落入大鱼之口,化为蛋白质,维生素,核糖核酸,子虚乌有,烟消云散。那种颠沛流离,浪迹天涯的日子,想来西门公子也深有体会吧?”小鱼充满沧桑感地道。
西门风深有同感,同病相怜地点了点头:“不过,至尊大人这贱姓是不是……”
“蛮好,最好!”小鱼肯定地坚决地道:“为便于称呼方便,你叫俺西门小鱼就行了。嗳,话说俺在江湖上,啊,不,在大海里混了若干年,也还是一条小鱼,渺小微不足道的万万亿小鱼之中的一条无名小鱼,无数次死里逃生,无数次虎口脱险,无数次魂飞魄散,胆颤心惊,而又无数次侥幸无痒,转危为安,直到有一天,俺得到了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西门来福都好奇地迫切地恳切地问。
“衣服!”小鱼悠闲地。
“衣服?!什么衣服?”西门来福有些失望又有些难以理解。“俺当是什么宝刀利剑,万古神兵哩!”
“一件透明的,但很坚固,很坚强,很坚硬也很柔软很舒服的衣服。”西门小鱼颇有信心又满怀感情地悠然神往又切身感受地。
“再好,也只是一件衣服而已。”西门风穿了大半辈子衣服了,对衣服可一点新鲜感好奇心也没有。
小鱼忽然凑在他耳边轻声道:“俺自打穿上那件衣服,任何鱼吃掉俺都消化不了,比石头还硬,更妙的是,俺只要高兴,尽可以把它的胃给戮个洞,啊哈哈哈。”
啊哈!西门风也不由大笑起来。
西门小鱼不用去招惹谁,只要在大海里悠哉地生活,任何猛鱼恶兽都要对他退避三舍,唯恐躲之不及,更怕不小心吞进肚里,自此饮食上非常小心,对西门小鱼的话也不敢不听,是以海底之至尊者,非大鲨巨鲸,乃西门小鱼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