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嗳,这可恶的县令!好吧,俺西门风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担,与他人无干,俺就随你们走一趟!西门风收剑扬眉,一股侠烈之气腾地一下从脚底板蹿到了头发梢。
谢谢,谢谢,西门大爷,您真是奇男子伟丈夫,盖世的英雄无二的豪杰,前朝的专诸聂政,没您的胆识,后代的孔明司马不及您聪明啊,您这一去,可不知救了多少人性命,谢谢,谢谢,请请。二捕快感激涕零。
大哥,不要上他们的当,这些恶人的话岂能轻信?来 福急了。
呱呱……呱,西门风呀西门风,不要去,连我乌鸦都知道是骗人的,你咋又上当了哩,非逼我讲人话是不是?哎哟,讲你也听不懂,呱呱……。树上的乌鸦都急了。
来福,大哥这一去,可能就回不来了,你自己多保重,要吃好喝好不要冻着,也不要热着,不冷不热时候,更得注意防止感冒。我走了,不要怨恨这两位捕快大哥,人的一生都很短暂,当然也包括你们狗这一辈子,既然迟早要死,不如死得有价值些,何况自红绡这一去,我亦已心死,心既死,徒留这躯壳无益,咱不是那易水一别东刺强秦,就不作诗啦。嗳,你说那“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荆轲那傻小子去刺秦,那公子丹自己咋不去哩?!嗳,好歹我没荆轲那么傻,何况我这不是去杀人,是去救人,我就不啰嗦了,我走了……再见……保重…声音越来越小,西门风的身影在捕头的押解下,渐渐远去。
大哥,你咋这么傻哩……来福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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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风!…县太爷一拍惊堂木,张口怒斥,忽然困劲上来,打了个哈欠,嗳,俺也懒得再审你啦,铁链子锁住,荷一个八十斤的大枷,收监吧。明天菜市口……最近菜市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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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政改造?那就拉到乡下乱坟岗子上把头砍了吧,退堂!县太爷昨天晚上打麻将有点累了,打着哈欠,眼皮肿得象鱼鳔销似的……(你看咋不注意身体哩)
老爷,老爷……那赏银,赏银……胖瘦二捕头急了,挤眉弄眼,又不敢大声,提醒县太爷。
赏银?……嗳,我昨晚打麻将都输进去了,嗳,当然,就算我借你们的啊,嗳,我……我睏了,退堂!县太爷摇摇晃晃回内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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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绡,红绡!红绡……我终于可以见到你了,我快要见到你了,红绡……再耐心点,再坚持一天,再等我一天,啊,明天咱们就可以见面了……
西门风又悲又喜,脸上是笑容,泪水却滚滚而下。
傻小子,走吧,你害我们白跑一趟腿。胖捕头气不打一出来,恶狠狠地拽起绳子,西门风踉踉跄跄站起来,瘦捕头又在后面一脚踢了过来:“疯子,砍头了还笑,连累我们也倒霉,白忙活这几天!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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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终于可心上刑场了。哇,幸福时刻即将来临……咋的了,老爷咋又宣我上堂?
瘦捕头垂头丧气地来宣西门风。叫你去,你就去,少废话!瘦捕头气咧咧地拽了绳子就走。
来到大堂上,县太爷戴着老花镜拿着一张纸上下颠倒左右地看,急得脸上汗珠子都掉下来了。县太爷一见西门风到来,大喜:“哎呀,西门风,你可来了,你瞅瞅俺合衙门里没有个识文断字的,独独请了个师爷,还跟俺耍脾气卷铺盖跑了,你说俺不就是欠他半年的薪水没发吗?你说这人……嗳,西门风,都知道你文才好,你把这请帖,啊,不,大约不是喜帖,也不是丧帖情书绝交信之类的,昨天晚上也不知谁剁到俺床头上的,上面还插一把刀子,嗨,还挺浪漫的……你给念念,念念。”
西门风接过纸来,道:“你净耽误俺工夫,念完以后可得抓紧送俺去法场,啊,这个……狗官!”西门风瞟了一眼县太爷,“你的名字叫狗官?大约说的是你吧?”
是我,是我,接着念。
“啊,这个……狗官!不得伤害西门风之性命,若不然,送你也上西天!刀郎!”西门风乍一念完,把自己也吓了一跳,咋半路又杀出个程咬金来哩?!见红绡的事恐怕要坏菜。
“说啥?这上面是这样写的?你没读错?”县太爷脖子后头出了半身冷汗。
县老爷大人,您千万别听这个刀郎瞎咋呼,他跟您开顽笑哩,咱该咋的咋的啊。西门风生怕县太爷变卦。
那啥螳螂是你朋友?县太爷试着小心翼翼提心吊胆忧心忡忡地问。
俺不认识他,也从没听说过江湖上有个叫刀郎的人。西门风从不撒谎。
嗯,说实话本官与你一见如故,情同手足,打心眼里就没想杀过你。可是上命难违呀,何况此事己报知朱羽大人,这如何是好?!这着实让县太爷大人为难。……
嗳,这么着吧,俺即日就将你解往省城,让抚台大人断这个案子吧,他老人家最会做官做文章当然更会判案了,就这么着吧,你也别耽误了,现在就启程吧,嗳,那谁……
大人呀,大人,多让俺受些风霜雨露颠沛流离又是何苦呢,哎,想不到一死也这么难!西门风又失望又伤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