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风被差役们用铁链锁了,拽上堂来。
“启禀大人,我是冤枉的,我打小没杀过鸡宰过狗,祖祖辈辈也都是清清白白知书识礼守法的斯文人,大人呀大人,您明镜高悬,断案如神,一定能查个水落石出,还我个公道呀,大人!”
“ 一夜之间,能于深宅大院门户森严中取三个人头的,当今除了西门风还会有谁?而一夜之间役使蚂蚁毁我监狱的,除了西门风还能有谁?还敢狡赖,打!”
叭叭!!
哎哟。
大人呀,您咋不问青红皂白枉下结论呢,我这儿还有一两八钱银子,您拿去喝酒去吧。千万别打我屁股,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理当珍惜呀大人。
还想贿赂本官!打,狠狠的打,押入大牢……大牢尚未修复,上级还没拨款是吧,那就关到狗笼里去,待秋后问斩。哎,就别秋后了,明天吧,明天菜市口,熬到秋后,又白白多浪费多少粮食呢,哼……退堂。
天呀,我西门风此生多难,自问问心无愧,对得起天地良心,咋会落到如此地步?
问斩就问斩吧,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嗳,只是可怜了来福,来福孤身一人,无家可归,让我好生放心不下,来福,来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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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到了头顶了,日近中午。大刀片子举起来了,明晃晃的,
嗳,你说这人规矩就是多啊,杀了人要偿命,再换一个人把这个人的脑袋切下来,象狗们、熊们、蛇们他们家好像都没这规矩,不过也好像他们之间同类很少相残,倒是人与人之间争斗杀伐不断,这人是咋的哩,又要跟天斗,跟地斗,跟鸟兽鱼虫斗,怎么人与人之间也斗呢?大家好好的过日子,头顶同一片蓝天,脚踩同一片土地,和和气气的该多好?你说干吗要杀来杀去,我一想那旗杆上的朱老爷的脑袋就晕,嗳,这鬼影也是,心狠手辣,等我也变成了鬼,就能见到他了……快想吧,多想点事吧,待会这脑袋就不属于自己了。
像要阴天,啥东西挡住了阳光?西门风仰起头。
是鬼影,竟然是鬼影。鬼影从而降,从旗杆上,城墙项上,也或许是城门楼子上,总之是从天而降。头戴篾竹斗笠,苍白冷而酷的脸,俊逸的身形,衣衫换成了黑色的大氅,像一只大鸟一样,凌空而下。
刽子手的大刀片不知飞到哪儿去了,傻不愣登呆呆地站在那儿,像被施了定魂术一样。
而西门风觉脚下一轻,身形己离地而起,他感觉自己也像一只大鸟一样,飞腾而去。喔,我也成了鬼影了,或许这只是我的魂魄,那个躯壳早躺在菜市口了……
几个起落己出了城,鬼影带携他飞驰如电,转眼己到了一座山顶,目极山下层峦叠彰,四下草木茫茫,风荡起鬼影的大氅……
我不是在做梦吧,西门风在自己脸上拍了一巴掌。疼!噢,还活着,谢谢你鬼影,谢谢。
“我不叫鬼影,我叫杜白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