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高瞻远瞩。臣遵旨!”元子攸跪拜。
“自道武帝以来,北方六镇就是屏蔽平城第一道防线。六镇在,平城安。初设六镇之初,任镇将的都是皇族勋戚,镇将以下各类军官和一般官吏也都是鲜卑贵族和强宗子弟。当年的武川镇将就有:拓跋叱奴,为昭成帝拓跋什翼犍之重孙,太武帝时任武川镇将;长孙吴儿,勋戚南康公长孙直之后,孝文帝初任武川镇将;元英,景穆帝拓跋晃之孙,孝文帝时为武川镇都大将,谥曰献武王;元兰,烈帝拓跋翳槐之后,孝文帝初,卒于武川镇。
他们戍边求勋,不仅待遇优厚,而且官职众多,易于升迁,是好男儿建功立业的地方,所以六镇一直以来都藏龙卧虎。待陛下回到洛阳,当不拘一格提拔重用这里的虎狼之才。他们是赫赫大北魏的巍巍长城!”
“好!”
元诩站起身,月光洒满一身,照着未来的北魏皇朝的希望。月光下的元诩,玉树临风,英姿挺拔,眉目间已有帝王之风。英娥从内心深处对元诩充满了崇拜与期待。
若一切都如这两个优秀的拓展皇子所言,元子攸应该会继承其父彭城王元勰的遗忘,殚心竭虑地辅佐元诩,恢复鲜卑荣光。
元子攸的父亲拓跋勰是北魏历史上杰出的年轻政治家,是北魏孝文帝改革的积极支持者,在南伐战场上也是屡见其功,深得孝文帝倚重。而拓跋勰十分的谦恭,对孝文帝给予他的一切权力都要辞让多次,不敢僭越半步。
在孝文帝带病最后一次南征的时候,拓跋勰内侍医药,外总军国之务,遐迩肃然,人无异议。他甚至祈求用自己的寿命来换皇兄的阳寿,一切苦痛让自己替皇兄来承受,亲自侍候孝文帝的起居,药与饮食都由自己尝过之后再给孝文帝食用。而当孝文帝在弥留之际确定他为辅政王的时候,拓跋勰更是一番推辞。流着泪恳求说:“布衣之士,且能为知己者死,何况臣是陛下的同胞手足。但是臣作为陛下至亲,长期参与机要,思宠无比,所以敢于接受。如今又命臣总管大政,声名震主,必定要获罪。昔日周公那样圣贤,成王极为圣明,还难免产生怀疑,更何况臣呢?陛下虽然是爱护巨,只怕不是让臣善始善终的做法。”
孝文帝沉默许久,同意了元勰的请求,亲笔写下诏书给太子说:“你的叔父元勰,志节高尚,清美淡泊,如白云松竹一般。朕百年之后,可以准许辞去职务,满足他的心愿。切不可重复猜忌姬旦之圣这样的错事,你是我孝顺的儿子,不要违背我的遗诏。”
然而功高震主的元勰终是不能被少主宣武帝所容,在彭城王妃生产当日,拓跋勰被急召进皇宫,一杯毒酒葬送了他年近35岁的生命。
他终是被少年皇帝所杀,孝文帝留下的那道遗诏也没有保他善终。
问松林,
松林经几冬?
山川何如昔,
风云与古同。
元子攸吟诵先父诗句,已是泪光盈盈。
但命运给他们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