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武川镇的血腥战斗,孝明帝来到了北魏百年的京城平城,这里早已是一片寂寞死沉,在夕阳余晖的照射下诉说着昔日的辉煌。晨钟暮鼓间,只有城头的乌鸦成批涌入,吞没这个越来越荒凉凄冷的旧都。
酋时还不到,街头已是空荡荡。酒楼茶津前挂着的褪色的破布幡在微风中没精打采的翻飞着,如同元诩此时的心情。唯有从城外的如深河、武川河中引来的两条大渠,仍然水声奔腾,穿城而过。
在凄清的平城秋雨中,元诩和元子攸来到迎恩门外的皇家围苑里。这里的麋鹿与野猪因为长期无人围猎漫山遍野,元诩似乎眼前浮现出穿着貂毛半袖裤褶服,腰间悬着弯刀的威风凛凛的先帝模样。耳边似乎听到了震天动地的领民酋长们的喝彩声:“揜于!揜于!(鲜卑语,勇士的意思)受惊的麋鹿在成串的火把和如雨的箭镞下绝望地飞奔着,不时有猎物倒下,立刻有侍卫冲上去割断它们的喉咙,放干净鹿血,然后把它们扔到装猎物的拖车上,不一会儿围苑的沼泽地里就血流成河。而围苑外旌旗招展,场面宏阔。
鲜卑的祖先向来长辫过膝,胡服骑射,逐草而居。
“唉……”北魏朝廷当年的威风哪里去了?元诩已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朝廷已是四面危机。
朝廷的官员大多数是世袭,不是削尖脑袋要做官,就是纵情享受,在洛阳莺歌燕舞的包围中,这些鲜卑贵族的后代早已失去了战斗力。
面对烽烟四起的朝廷形势,元诩多么想能像先祖一样驰骋疆场,征服四海。
多少年元诩都在太后的阴影和影响下生活,朝中大事都是太后决断,朝中的大部分朝臣都是太后的亲信,元诩常常感到孤独、压抑和势单力薄。
迷迷糊糊地,远远的似乎传来悠扬的曲调,不知是谁在叩动音调苍凉的羯鼓,沉声唱道:
悲且伤
悲且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