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三十六罗刹,每个罗刹门里都关着永世无法超度的恶鬼。”
“这样啊。”李阎低头若有所思。
“这些玩意没有思想和情感,以后还是少用。”
“恩,对了!我怎么把你和他们收回去啊?”
“...用灵力。”
李阎点点头,走了两步,他看到林千惠的整个身体被啃咬的只剩下白骨,好像黑猴儿并不满意,磨牙声在耳边响起,一块块骨头开始被啃食。
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在百鬼中不断地变换着不同的人脸:“李阎,来日方长!哈哈!哈哈哈哈!”
“畜生!你究竟残害了东海多少无辜的性命!”李阎冷冷的看着那被恶鬼逐渐吞噬的脸,突然,身后一道黑影擦肩而过,直直的扑向的恶鬼中!
“给我滚开!我要杀了他!!!”
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咆哮,一个男人发疯般扒着黑压压的恶鬼,好像自己是其中的一员,拼命的找寻那最后的残羹。
“方龙!”李阎猛吸一口凉气!
“快收!他会被吃掉的!”鬼将大吼!
“啊!!”方龙的胸膛被刺进一根黑爪,新鲜的血腥味顿时弥散开来,无数的黑猴瞪着血红的眼睛不停的颤抖,兴奋的獠牙相互碰撞。
看到最后一块骨头被啃食,方龙顾不得胸前的疼痛,抬起头,猛猛一头撞在恶鬼上,顿时鲜血直流,恶鬼被装的满地打滚。
“曹尼玛!那是老子的食物!我要杀了你!”白皙的瞳仁挂满了血丝,像一个首领,在捍卫着自己的尊严。
那数百只红瞳黑猴儿竟呆滞了一秒!
仅仅一秒,无数黑爪扑面而来!
“收!”
眼看着黑爪将要触碰,一道紫光划过,黑压压的恶鬼连同身边的青面鬼将瞬间消失不见。
罗刹门脚下浮起一圈黑雾,慢慢的沉了下去,顷刻间,大厅变得空空荡荡。
李阎一个健步冲了过去,一把搀住后倒的方龙:“方龙!你怎么样!”
“痛!胸口好像扎东西了,嘶!”喉咙一口喷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坚持住,我送你去医院!”李阎着急说着就要背起方龙。
“不,不,先去,去里屋,有急诊箱,咳咳。”胸口的剧痛让方龙每次呼吸都感到困难。
“好,好!我这就去!二舅!”
“咚”!
地板被砸了两个大坑,骷髅慢慢的搀着方龙躺下,难以察觉的点了点头,嘴角扬起一个微笑。
方龙,笑了。
李阎进屋果然看到一排急救箱,估计是会议室怕意外备用的,提起一个就往外走,临走前,看到桌角放着半瓶酒,一把提上就往外冲。
二舅接过医疗险,打开,手术刀,酒精,镊子,一脸无助的看着李阎。
“我来!”
方龙苍白的脸上冷汗直流,眉宇间透着一股坚定的信念,李阎心里一震,慢慢扶起他靠在自己腿上。
方龙喘着气,看着李阎的另一只手:“那是?”
“要么?”
“打开。”
“这”李阎把半瓶高粱酒递给方龙:“准备用这个麻醉么?”
方龙嘴角微微一笑,随之而来的疼痛感让他整个脸皱成一团,拿起那半瓶高粱酒,一口咬掉盖子,开始往下灌,一口气足足灌了半瓶,大喊一声:“爽!”
一口毛巾塞到自己嘴里。
用酒精和碘酒消毒之后,右手握着手术刀,轻轻切开胸前的伤口。
鲜血顿时奔流,方龙紧紧咬着毛斤,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浑身的肌肉都在颤抖,痛楚仍然撕裂了他的神经。
手术刀一直插入肌肉深处,才找到那枚该死的东西。
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换用夹子钳紧它,用力拉出了肌肉组织——连带鲜血与少许的神经,扔进了医用托盘里。
一颗锥形指甲。
整个过程虽然只有几分钟,痛楚却是难以想象的,简直是用钢铁做成的血肉。在没有任何麻醉的情况下,只靠着半瓶高粱的酒劲,就给自己进行了外科手术,并成功取出,要是换作普通人,别说是得痛得休克过去,光自己看一眼就活活吓死了。
终于,方龙吐出那条带血的毛巾,几乎已被牙齿咬烂了,毫不顾忌地发出痛苦的惨叫声,传遍整个百人大厅,仿佛那消失的林千惠都要被惊醒了。
一个钟头后,方龙身上的疼痛开始慢慢的减轻,脸色也逐渐的恢复,李阎找了瓶水,方龙一口气灌下,摇了摇头,这酒醒的也差不多了,尝试着慢慢的站了起来:“哎,李阎,给你添麻烦了。”
李阎没有说话,支着腿站起来,活动了下筋骨,一巴掌打在方龙的屁股上:“咬的好。”
方龙的眼眶慢慢的红润。
二舅眉头一皱,抡起两人的头朝着自己脑壳儿就是一下!
三颗脑门碰撞的瞬间,李阎仿佛来到了夏威夷,成群的鸟儿围着自己打转。
“你俩龟儿子给老子记好,从今往后,么得哭,哭有撒子用?所以,你要么强,要么笑!”
方龙:“我会变强的”
李阎:“二舅,你看那只雄鹰~”
走出市局,方龙回头了眼停尸房的位置。
嘴角浮起一丝苦笑,他仿佛看到了陈妮,孤独地一个人行走在寂静的街道,带着那双美丽的蓝色眼眸,光倾泻在她的头发上,洒向淡蓝色的警服。
她抬起头唱着,歌声飘荡在空旷的星空下,似乎这城市的每个角落都能听到,也包括每个沉睡的灵魂、天使抑或恶魔。
某种声音从心底响起,似乎将她的身体变轻,像羽毛一样随风飘浮,插上一对薄薄的翅膀,缓缓凌驾于南山别墅之上,在数百米高的云端,鸟瞰底下这灯红酒绿的城市,和曾经存在过的芸芸众生。
昏暗的路灯照耀着这座城市,勾勒出黑色的冰冷轮廓,举头仰望只感到威严与阴森。
“灯火辉煌的街头,突然袭来了一阵寒流,遥远的温柔,解不了近愁,是否在随波逐流。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就潜伏在你的伤口,梦是氢气球,向天外飞走,最后都化作乌有。
一个人在梦游,像奔跑的犀牛,不到最后不罢休,爱若需要厮守,恨更需要自由,爱与恨纠缠不休,我拿什么拯救,当爱覆水难收,谁能把谁保佑,心愿为谁等待,我拿什么拯救,情能见血封喉,谁能把谁保佑,能让爱永不朽。”
“咱们现在去哪?”方龙侧过脸看着李阎。
“去医院,林千惠的阴谋还没有结束。”
“什么?”方龙一紧张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李阎拍了拍他的肩膀,点了根烟,看着医院的方向:“牛疆死了,却又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