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万人民币?我的天哪!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小柳吃惊的尖叫起来。
“鬼都不会相信你的这套鬼话。”沈强交还了一个眼色,给他来点颜色看看。
一顿暴打,小柳的小体格吃不消了,连连喊道:“别打了,别打了,我全都招!”
小柳说他从食堂偷包子回来,在地道里意外地发现一个牛皮纸口袋,里面装着500块钱,他顺着地道口向上一看,发现是出纳室,他猜测一定是谁偷了钱藏在这里的,所以就顺手拿回家里。
“我真的没有进到出纳室,没偷金柜里的钱。”他可怜地看着沈强说。
他这时说的是实话。夜里他进入地道时他通过手电筒的光线已经发现地面上有一道一道的拖痕。他奇怪,除了他,没有人知道这个地道,难道还有人通过这个地道偷别的东西?现在听说出纳室被盗,联想自己检到的500元钱,他明白一定有人通过这个地道偷了金柜。
“说实话,坦白从宽,金柜钥匙在哪里?你怎么打开金柜的?谁是你的同伙?我们已经发现你的脚印留在出纳室里,证据确着,你抵赖也没用。”
“真的是我在地道里检到的,我从没进过出纳室,再说,我没有金柜的钥匙和密码,怎么能能打开金柜呢?我这辈子连金柜什么样子都没见过,更别说开金柜了。关于脚印,我也不知道我的脚印怎么留在上面了。”小柳不停地争辩着。
其实这时他心里很明白,他明明在地道下面走并没上去过,怎么脚印会留到出纳室里呢?一定是偷钱的人在陷害他。最有可能偷钱的就是刘权威,他是出纳员,可以监守自盗。
“还狡辩,给他点厉害点的!”
这下子可让他吃不消了。
“唉哟!别再打了,我这次真招了。是出纳员这小子和我一起偷的,他有钥匙,又能打开金柜,他下班时故意忘记锁金柜,让我从地道口进去,打开金柜把钱装到牛皮纸袋子里,扔到地道里,再拖到防空洞里。”
“钱呢?”警察问道。
小柳眼珠转了一转说:“他让我把钱放到防空洞里,他会来取走,说以后再分点给我。我因为缺钱花,就先偷偷拿了500元回家。”
他自以为自己聪明,编了一套圆满的瞎话。他觉得他只能这么说,如果他说是刘权威干的,和他没有关系,警察也不会相信,而且也不会善罢甘休,他还会继续受苦。既然他刘权威偷了钱还陷害我,干脆把他咬出来。
想到这里,他显得放松多了,因为他看得出,警察们对他的供词很满意,不再刁难他了,还给他端来一杯白开水喝。
他心里想,你们这些傻警察,怎么会死盯着我这么个小偷小摸的人呢?我会干这种大事吗?哼!肯定是出纳员这小子自己干的,他有金柜钥匙又有密码,钱肯定在他那里。好你个刘权威,你想嫁祸于我,我可不像这些警察这么愚蠢!这帮臭警察,我说真话你们不信,那我就编套瞎话,帮助你们这些笨蛋们破案,等破了案子也自然会还我个清白。
想到这里,他竟然感觉自己是个有功之臣,向警察们索要了一根香烟,坐到凳子上,吞云吐雾,显得很自在的样子。
柳昌盛这个人,很会爱自己,自私自利,也很会保护自己,每当遇到困难和危机时,他的脑筋灵活,会想出各种鬼点子。但是,小聪明有时也会误大事。
另一边的审讯,刘权威反问警察最多的一句话是:“没有钥匙和密码的人就打不开金柜吗?”
他想提示警察会不会有什么盗窃金柜高手不需要钥匙和密码就把钱盗走了。但警察们很清楚,像小柳这样的人,没有钥匙和密码,肯定打不开金柜,所以更加怀疑刘权威是老柳的同伙,甚至还是主谋。
“怎么没有钥匙和密码,你不是有钥匙和密码吗?”警察故意答非所问。
警察们继续加紧审讯,三个小时过去了,出纳员还是不认罪,小柳则死咬着他不放。
林正儒着急的看了下表。
老柳现在急于希望刘权威早点交待,他交待了自己就清白了。他的话还真起作用了,警察们真地下大力气来对付刘权威,几班人马轮流审讯,严刑拷打。
足足一个小时,刘权威已经面色苍白,无精打采,有气无力,问什么话也不回答,也不再辩解了,因为他知道他说什么都没用了,他自己管钥匙和密码,金柜被盗自然怀疑他。可是他问心无愧,他丝毫没有屈服的念头。
他嘴里嘟哝着:“你们冤枉我,打死我我也不会承认的,我要见局长!”
“哼,我一直都在!”林正儒从门口进来,摆摆手示意其他人出去。
刘权威面色惨白的看着林正儒,突然!目光阴冷无比:“呸!”一口浓浓的血痰喷到林正儒脸上:“草泥马,当我刘家吃干饭的么?”说罢眉心间一块菱形青印浮现。
林正儒身子一震,控制住心跳,擦了把口水:“这不是我的意思,你别跟我发火。”
“去你妈的!管你背后是谁,你林家老子还不放在眼里。”刘权威恶狠狠的说到。
“听着,李家有后人了。”林正儒冷冷的说道。
“什么!!”刘权威愁眉紧锁,目露凶光。
“哼,所以,你和我在这发脾气没用。”林正儒不屑的看了眼刘权威。
“他叫什么名字?”
“李阎”
“所以你们已经开始了么?”
“是的,很抱歉,把你扯进来”
“草,现在呢?什么计划?”
“你要死”林正儒目不转睛的盯着刘权威。
“呵呵,你林家真的在这世上活腻了吧,别说李家,我刘家踩你如踩蝼蚁般,这几日我压着火给足了你面子,你这是给脸上脖子啊?”说罢,浑身道气开始扩散。
“别!且听我说!”林正儒赶忙起身,现在是关键时刻,他不想出什么幺蛾子:“师姐已沟通过了,你只是假死,等事情一过,你可以用现在的身份重新出现,所有的机关工作和后事我都安排好了。”
“假死?呵呵,你们林家就喜欢玩这种虚的。”刘权威不屑的鄙夷道。
“那就这么定了。”林正儒起身离去
“滚”刘权威淡淡的骂道,声音虽小,但完全可以传到林正儒的耳朵里。
骂完后,深深呼一口气,耷拉个脑袋,又恢复了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
几个审讯的人继续审讯着,开始时还以为他是消极抵抗,还在继续用点手段对付他,几个小时过后,发现他连一点挣扎和躲避的反应都没有了,人被折磨的奄奄一息了。
“刘权威,别装死!”
一桶凉水泼过去,他头耷拉着一点反应也没有。
审讯的人慌了,急忙把他往医院急诊室抬。
急诊室的医生翻开他的眼皮,发现他一个眼睛的瞳孔大,一个瞳孔小,怀疑他有脑出血,正准备给他做腰椎穿刺时,他突然没气了。
刘权威死了,被定了个盗窃罪名和畏罪自杀的罪名。
就这样,他不明不白地“死”了。
小柳听说刘权威死了,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嘟哝着:“这下子我可完蛋了,你刘权威小子好狠呢,真的死了都不放过我,钱你盗走了,罪让我替你扛着,我冤枉啊!”
牛疆的完美盗窃计划很简单。那天夜里他把一点安眠药放到宿舍的暖水瓶里,宿舍里大家都是共用一个暖水瓶,喝了暖水瓶里的水,同宿舍的室友都睡得很香,因此没有人察觉他半夜里曾经离开宿舍。回来后他又有意地打着呼噜,吵得隔壁人不能入睡,甚至用力敲墙把同寝室的室友惊醒,为的是证明他自己2点钟到3点钟时有不在现场的证据。
第二天早晨又及时把那些放了安眠药的水倒掉。
他在病理实验室工作,很容易把防空洞里老柳留下的脚印移到出纳室里,也很巧妙地把他自己的脚印和手印清除掉,而有意留下拖钱袋子留下的痕迹。他确定警察一定会发现那条暗道,并且会找到2点钟到食堂偷过包子的小柳。
他知道小柳这个人很诡秘,有些小聪明,夜里2点钟到食堂偷东西时肯定能发现地道里有袋子拖过的痕迹。一旦他知道金柜失窃,他会意识到这些拖痕是盗贼运送钱袋子时留下来的痕迹。但是,他明白得越多,他越脱不了干系。而且,小柳一旦发觉自己被人诬陷了,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出纳员,他很可能会咬住出纳员刘权威不放口。
唯一可怜的是出纳员刘权威,史记可没想到他会落到这个下场。对于这个完美的盗窃案,史记可似乎并没有感到骄傲,他觉得很多事情他都可以轻松地做到和做好,只要他愿意去做。
案子就这样在一瞬间被侦破了。
林正儒又看了下表,时间差不多了。
今天下午可是省级领导来开会,医院的事继续朝计划进行,虽然多了个棘手的刺,好在刺已经不再了,接下来,只需要收网了,想想,脸上竟扬起一丝难得的笑容。
东海市公安局,顶楼会议室。
门外的警车已经证实了今天来的都是省级领导,数量也不少,整个百人会厅座无虚席,林正儒正在台上做案情报告:“短短的一周时间!9.02,9.03,9.04,9.08,数起行为恶劣的连环杀人案,在我市辖区发生!市民惶惶不安,凶手肆意猖狂,我市局在9.02第一起案件发生后,接到了省委,纪委,以及省公安厅的高度重视,迅速在第一时间内成立了相应的专案组。在侦破期间,竟然接连死人!死亡方式诡异,案发时间紧凑,目前我专案组已经对死者的身份,背景,以及生前的人际交往在进行详细的摸底排查,案件尚在进一步侦破中。”
今天来的可都是大领导,如果这案子破了,仕途将会更上一层楼!林正儒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笑容。
台下的公安厅姚厅长清了清嗓子,接着说到:“老林啊!如今这个案子交到你手里,也是领导和组织上对你的信任!你可不能把这个锅砸喽!要发挥你的优势,快侦快破!!”
“好的,厅长,您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林正儒回答道。
“你尽你姥姥的祖宗十八代!”一声巨大的嘲讽在大厅里回荡。
“谁?!刚谁在说话?!”林正儒皱着眉头拿起麦克风怒斥。
话音刚落,白光一闪而过,手中的麦克风被冰冷的骨刃穿定在了身后的媒体墙上,发出一道刺耳的破音。
所有人心中一惊,立马回头,台上的林正儒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额头渗出几滴冷汗,眯着眼看着门口的两个人影:“你们是谁?”
两个人影步伐坚定的朝台上走去,边走边道:
“南山脚下埋阴殿,
藏有人皮千万件,
一朝权倾千面脸,
藤枝爪牙布世间,
自导连环杀人案,
怨鬼亡魂何以还,
今日化魔来撕脸,
血染东海半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