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凌乌月在林涛手里拿来那封书信后,一整天,至今都还在耿耿于怀。
究竟是不是江无羡?
如果是他,那么他为什么不直接写信回来神捕堂?反而绕过白文正把书信递给了甄泰。
“不行!我要回去确认一下。”念叨着,便又向身旁喊道:“秋水!我们走。”
白少卿一愣,这边跟秋水聊的正起劲呢,她今天干嘛这么着急?
“大美人!你今天究竟是怎么了?至从那个……”话到这里,秋水又从旁提醒了句,“林涛!”他方道:“对对对!自从今日见了那林涛之后,你都闷闷不乐的,究竟是怎么了?”
“跟他没有关系,我也没有闷闷不乐,你不必多想,我只是回去确定一件事。”
“什么事呀!不妨说出来我听听呗?帮你出出主意也行。”白少卿凑过来她身旁,用期待的眼光,等着她应话。
然而,他并不知道凌乌月此刻没心情和他贫嘴,便也就没搭理他。
“秋水!我们回去。”
“哦!”
秋水听入耳中,见她神情有点不对,便与白少卿打了声招呼,就随她出了案房。
秋水也是住在凌府,她本家原是住在城外乡下,是个乡下丫头。
她家中还有两位哥哥,上面有位娘亲,父亲多年前出门去做长工,可是却一去不回,多年来,也不知是生是死。
说不定早就在外面发了,只是不想回来罢了,毕竟苦日子早就过够了。
若是真是挣到了钱,索性当回爷,也都说的过去。
只是苦了秋水她们一家子了。
秋水打小便与旁人不同,她喜欢画画,但那时,只能拣根木棒随地画上心中所想。
刚开始的时候,村里的小伙伴们都嘲笑她,好在有两位疼爱她的好哥哥。
大哥叫秋波,二哥叫秋明,两兄弟都没有娶妻。不!好像大哥娶了个媳妇,是隔壁村的二丫子。
话说回来。
也许也正是这两位好哥哥,给他留下的好形象,因此,只要是她觉得不错的人,都会以哥哥称呼对方。
白少卿是这样。
江无羡也是这样。
不过对于他们来说,秋水也是一位可爱的小妹妹。
可是她却暗暗的钟意少卿,而白少卿却整天与她打闹,也不知道他心中明不明白?
(就连我都替他着急,我要是他的话,早就把秋水妹妹娶回家了。
可这小子趁长的帅,家里条件也还行,最总要的是年轻,活好。
就不把眼前当一会事,等到那天想明白了,估计秋水早就成别人的媳妇了。)
话说回来,凌乌月初到神捕堂时,有一次外出探案,来到秋水所住的村庄。
她发现这个女孩很有绘画天赋,虽然,她只是随便在地上捡跟木棒绘画。
但是场景却显得十分逼真,比起多数有钱人家的孩子来,凌乌月都替她感到惋惜。
在后来的几天里,凌乌月查到了凶犯模样,便想请证人回神捕堂里,说给绘画官听,让他描绘。
奈何,那个证人腿脚不好,因此不能走过多的远路。权衡之下,她突然想到秋水,便叫她当即以木为笔,在一处泥地里,边说边绘画起来。
秋水画完后,那证人都感到震惊,似乎贼人的模样,就像被她印在地上一般。
凌乌月顿感讶异,当即决定把她带回来神捕堂来。可是当时白文正并不看好,硬要她与此前的那位绘画官比划一番。
笔墨伺候,这还是秋水头一回提笔弄墨,喊来了两位捕役当模特,他们当即比划起来。
秋水常年在地上画画,其中早已无形当中,早已练就一身画师的功法。
就好像超高级别的武功,往往就最简单,且最直接的形式发挥出来。
只见她行云流水,只稍稍会就画完了,而且还同时画了两人,连白文正头像都给画了上去。
凌乌月一笑,道:“白大人这回无话了说了吧?秋水可否值得留下?”
无奈,白文正只得调走那位绘画官,从此,秋水就成了西市神捕堂的神来之笔。
而凌府,也坐落在西市。
不过相隔神捕堂还是有段距离。
她们回到家时,此刻已经是傍晚时分了,今日倒是回来的尚早了。
往常走回这里,天色已经暗淡下来了,回到家后,凌乌月赶紧向自己的闺房走去。
因家中无男丁,而她性格一向霸道,所以小时候,就把东院选做自己的闺房了。
那时,凌老太公也没则,只得随了她。进入房间,客厅摆了一张长长的案桌,上面多是他推理时用到的笔墨。
而在窗户一旁,那里有一面桌墙,宽几尺,高几尺,上面挂着安阳城都全景图。
是秋水把她描绘的,目的就不用说了吧?此外,可别以为她一向以男装示人,就认为她却不懂的女儿家闺房的装扮。
虽然她的房间摆设,不像多数女子那般装潢,但还是设有一面梳妆台和铜镜。
从房间的中央处,隔开一面上好的青帘,卧室在帘帐背后,至于那张少女床,并不是拉帘式的木床,反而倒是像知邻酒馆的那样,一张张平板床。
进入房后,她关上门又拉上栓,拔开眼前的青帘,走入自己的床头柜旁。
先坐下来,又从一旁的书桌上,拿出一封字条来,对比书信上的字迹。
两封字迹,一份是日前在案房里推理时,小厮送来给自己提示唐三命案的。
而另一份,便是今晨上午,从林涛手里拿来的书信。
此刻间对比起来,凌乌月仔细看了好几遍,上面的字迹几乎无二,绝对是出自一人之手。
“是的!一定是他写的。”
嘴角念叨,心中却回想到唐三命案的经过,先是神秘字条,然后是八号赌场,再来是命案结后,神秘人夜袭神捕堂。
江无羡总是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整件事情,表面上看上去似乎与他毫无关系,但是每次关键的时候,他总会突然出现。
如今在细细想来,这个卫无羡或许就是奔着这唐三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