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谦浅尝了一口酒,放下杯子,笑意不达眼底:“大人慢走。”
钱莱走到门边,忽顿住身体,扭头朝火炉边浅浅饮酒的男子道:“既是公平交易。不妨再告诉你一个消息,项家已经赶往乌梢山。”
卫谦神情蓦然一怔,再回神时,早已不见钱莱身影。
“曹叔,准备笔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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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城里又死了人,死的还是镇国明王身边的一员小将,而凶手杀了人后再次逃之夭夭。
柳郡守为了这宗连环凶杀案一连多日寝食难安,就怕那穷凶极恶的杀人狂魔杀红眼,杀到他府里,一刀抹了他的脖子。
直到驻军进城,逼得凶手东躲西藏,没再霍霍他身边的那些官员,他多日悬着的心才落下了些。
一夜耕耘,搂着小娇妾刚睡下不久,就听到下人慌慌张张的禀报,吓得柳郡守甩开怀中娇妾,连扑带爬地穿上官服,急急忙忙赶往驿站。
府衙离驿站并不远,柳郡守赶到驿站时,刚好看到两名黑甲卫面色沉重地担着一具身盖白布的尸体往里走,随后又看到四名黑甲卫担着一男一女进入驿站。
柳郡守心里骤然一紧,忙跟着小跑进去,“扑通”一下跪在那名矜贵不凡的男子面前。
痛声高呼:“下官失职,让陈大人遭遇不幸,请王爷责罚。”
褚鉴看着趴伏在地上,努力抑制住颤抖身躯的柳郡守,冷冷开口:“本王就算砍了你的脑袋,陈林照样活不过来。”
一句砍头,顿时让柳郡守脸上冷汗如雨,后背僵直,埋着头颤颤巍巍:“下官该死。”
褚鉴冷哼:“本王不杀你,罚你半年俸禄,以示惩戒。”
柳郡守连连磕头:“是,是,谢王爷恩典。”
褚鉴不耐地摆摆手:“让卫兵加强城中巡逻,严格登记每个进出幽町城的人,退下吧。”
柳郡守忙起身拜退:“下官领命。”撩起官袍,脚下生风般,几下就跑没影了。
钱莱和赵潜刚一落脚就直奔东边的小院,看到风一般疾走的柳郡守,两人互看一眼,莫名其妙。
“爷,事情办妥了。”
“卫谦许了你什么好处?”褚鉴看着他,一脸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
钱莱挠挠头,一脸单纯:“他问,我就直接告诉他了啊。他给我银子,我都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褚鉴呵了一声,目光斜斜地看瞅着他:“卫谦若是那般蠢笨之人,根本不值得爷花心思。”
钱莱听明白了褚鉴话里的意思。
卫谦既向他窃取消息,便是已摸透了他这个人的爱好。
若他在如此庞大数额的金银面前不为所动,且说些似是而非的话,对方定会起疑。相反,他若收了对方好处,他说的话便有可信度。
想罢,钱莱心如刀割般掏出腰兜里的银票,褚鉴伸手去接,没拿动,银票的一头被钱莱死死捏住。
褚鉴挑了挑眉,尾音上扬:“嗯?不乐意。”
钱莱身子一激灵,手跟着一抖,银票已悉数落入褚鉴手中,只余下他一脸肉痛和欲哭无泪。
他刚白嫖到手的银票,还没捂热乎,就被无良主人拿走了,他的心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