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贻斓感觉飞机是降落在某处大厦的楼顶,他们是坐电梯下去的。梅贻斓心中计算时间。高层电梯一般两秒一层,沿途没有经停过,用时四十秒左右,梅贻斓随他们出了电梯,再被拉着坐上了车。梅贻斓弯腰一上车,便知道,这是一台商务车。他被安排坐在了最后一排,旁边一左一右还各有一人拉着胳膊。大约又过了四十分钟,梅贻斓下车了,他被带到一个房间里。
“这一趟跑的有点辛苦啊!眼睛也看不见了吗?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喝点水,我们再谈?”
“不用了,您就直说吧!”
啪啪啪,那人鼓了几下掌:“好,我就喜欢和爽快人打交道。可是,我说了,那你可要做到才行,不能光嘴上功夫吧?张经理就是被你嘴上功夫耍的给进去了,可别那那套来对付我啊!我有点怕怕呀!哈哈哈~~~”
那人的笑声带着十二分的狂妄和不羁。梅贻斓心下明了,并不在乎,只是不卑不亢的回答:“张经理是咎由自取。我早说过他那一套对付郑和平他们是行不通的,可他偏要自以为自己可以仗势去傻乎乎的敲山震虎。何为势,执掌权力的才叫势,他自己看不清状况,螳臂挡车,自不量力的妄图用些下作的手段去撼动势,蚍蜉撼树,结果不言而喻。”
“梅教授好口才啊!你这说的我都相信了。相信这张经理就是执迷不悟的自作聪明了。”
“是不是张经理一意孤行的自行其是造成现在的局面,您比我清楚。您这对我就这件事情兴师问罪怕是有使性傍气的想法。”
“使性傍气?那又如何?你现在有资格和我说条件吗?”
“那既然你认为我没有资格和你说条件,你又何必费这么大劲把我弄到这里来。刚才深山老林里,你给我来一下,神不知鬼不觉,神仙都不知道我怎么就羽化了,何不快哉?”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梅贻斓的话还是让他的脸上沾染了怒气。
“当然敢,只是没有到你认为要下手的时候。”
那男子嘴角扯出了一抹怪笑,“呵,梅贻斓,咱们都是心知肚明,何必绕弯子,你知道我想要的。”
“我当然知道,可是,我更加知道,我现在交给你,那我立马就可以羽化升天了吧!人呢,究竟还是怕死的,多活一天算一天。何必这么快就求死呢?”
“你不相信我?”
“我们之间有信任可言吗?”
“听说你把你们学校实验室的赵预征,还有两个小姑娘的病都给治好了?”
“您呀,高看我了,那病只是控制住不继续恶化罢了,那里治得好。说起来,您可真够狠的,这病一旦得了就不可逆,可怜那俩学生如花似玉的年纪将永远开不出最美,最动人的花朵了。”
“那还不是因为你。”他恶狠狠的说,然后靠近梅贻斓的身边,在他耳边非常变态的说:“梅贻斓,我很好奇,你那一直仰慕你,跟随你的师姐也因为这个病自杀身亡了,听说死的很难看。我听说的是,死的时候,敛尸的都不敢看那张脸,觉得太吓人,当然,更怕的是被传染。火化的时候,都是被包裹在密封的尸袋里,直接推到火化炉里,用火化炉里九百度,那可是火化炉的最高温了,煅烧了九十分钟。你是知道的,一般的尸体也就煅烧个五十分钟左右。想起来,那才是如花似玉,才貌双全的美人啊!梅贻斓,午夜梦回,你有没有觉得觉得良心很痛呀!你的师姐有没有出现在你的梦中喊冤啊?这可都是因为你不肯把§号和号细菌的研究资料拿出来而无辜惨死的人。”
虽然这个男子说的话无耻至极,但梅贻斓依然觉得心痛不已,师姐敛尸的过程他非常清楚,可别人在他耳边用缓慢无情的语气重新叙述一遍时,他的心仍旧像被撕裂一般疼痛。观察到梅贻斓的脸上出现了痛苦的神色,这男子继续说:“人呢,有成千上万种死法,可无论怎么选,也逃脱不了死,只是,谁不想死的体面一点呢?”
梅贻斓的双手紧握,心中陡然升起了一股恶念,若是他有权处置面前这个男子,一定让他把人世间最难堪,身体最难受的死法体验一遍,决不能然此人轻轻松松的去死。他深呼了一口气:“想要资料可以,先放我回坤城。我回去了,想办法把资料给你。”
“我怎么能验明真假?”
“我想,同行的四个人你是不会放过的吧?”
“你错了,梅教授,我没有伤害他们,我绑架他们是犯法的。你不是说不能蚍蜉撼树吗?我有自知之明,不会动他们的。只是,我给你那个小跟班,叫孔韫的喂了药,能活多久就不知道了。其他的那三个,我是知道的,那是国安的人,我怎么能得罪他们呢?巴结还来不及呢!”
“好,你要是把完好的孔韫给我,我就把§号和号细菌的研究资料给你。”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