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可安好?”一个男子迈进门,先对其他人点头示意,随后来到白云子面前跪下,朝着他“咚咚咚”磕了三个头。
白云子扶起此人,又端详了片刻,笑道:“这趟差事辛苦你了。怎样?路上可顺利?”
这名男子也回笑道:“说不上辛苦,路上也没什么波折,但是锻炼了脚力。”
这人乃白云子大弟子张太虚,先前奉师尊白云子之命,帮界文界武二人至嵩山给法源送了一封信,如今刚好归来复命。
张太虚在回禀了嵩山见闻之后,便从怀中掏出两封信,然后分别交与了白云子和界文界武他们。
待白云子阅读完毕,面上带着笑,转头瞅了瞅界文界武身后的玉林。
而等界文界武收起信封后,则互相对视了一下,两人心中有一丝疑惑。拆信之前曾检查了信封泥戳完整着,信上字迹也出自于师父之手,字里行间也夹杂着暗号,确定信中要求来自师父本意。两人心中虽不情愿,但师父确实为玉林着想,对他们提了意料之外的要求。
原来法源在信中要两个徒弟设法恳请白云子将玉林带在身边看顾,只让界文界武两人回少林汇合。只是这样一来这两人空手来,空手回,先前的遭受不全白折腾了吗?
界武心里不痛快,又不能埋怨师父,毕竟他老人家确实在为玉林着想。法源担心玉林一旦为武后盯上,后果堪忧。
界文看出界武的心思,便安慰道:“既然师父有安排,我们遵命便是。”随后便躬身对白云子道:“道长稍候,我等有话想对玉林说说。”
见白云子点头,界文界武便把玉林拉到一旁。界文问道:“玉林,你师祖对你如何?”
玉林点点头,道:“师祖与两位师父恩德,我永世难报。”
“嗯,那你师祖的话,听是不听?要你做的事,你做是不做?”界文又问道。
“师祖和您二位的话,我当然要听!要我做的事,我当然要做!”玉林斩钉截铁。
“好孩子。”界文拍了拍玉林的肩膀,又道:“武后指名要你一道去洛都,你师祖担心或与你不利,想要你留下来跟白云道长一起,你愿不愿意?”随后便把手中书信交与玉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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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我等有个不情之请。”界文与界武两人走到白云子面前,而玉林则远远地待在原地。
“嗯。我知道。”白云子面带微笑,正说着,又伸手递出法源给自己的信。
待界文二人读完,白云子道:“我有个师兄一直想谋茅山掌教之职,于是便与我起了腌臜。那日其恰好撞见了正下山的玉林,便对玉林严刑拷问,欲问些情况。玉林这小子骨头倒是硬,未泄露只言片语,待后来你们赶过来与我师兄他们起了冲突。”
见界文界武点头确认,白云子又道:“那一日,我便欣赏玉林有骨气,有担当,再后来其更是展现了经络异常之状。实不相瞒,我修真证道之路遇有阻碍,曾想找你们借用玉林,以助我证道,但此实强人所难,是以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师父在给白云子的信中先是感谢了白云子对徒孙三人的救命之恩,后来又写到将来被召去洛阳,担心玉林为洛阳繁华迷花了眼,最后则期望白云子收留玉林,以三年为期,报以《一苇渡江》口诀为谢礼。至于金钱权力之余,法源给不了,而白云子估摸也不屑得要。
“多谢道长大恩!”既然白云子愿意收留玉林,界文也不在婆婆妈妈:“还请道长备下纸墨,我将这《一苇渡江》写下来。”
话音刚出,白云子却骤然变色:“且慢!和尚岂当我是贪图小利之人?我三十岁便横行江湖,一向自负聪明,这天下武学再为精妙,我亦视之为芥子之道!”
“道长息怒,实在是您恩德之大无以为报!”界文赶紧道歉。
“唉,我之所以愿意留下玉林,乃为了研究其经脉特异之处,不过是利益自己罢了。武功再如何高强,不过一肉身凡人耳。”白云子也能理解这几个和尚苦心,便自嘲起来。
但听到白云子所以留下玉林,是为了研究他,界武则苦着脸道:“道长想研究他可以,可不能将其拆开来一探究竟。”
“哈哈哈,和尚多心!我于此保证,绝不伤损其身体,更不伤他性命。”白云子收了笑,正色回道。
“好好好!当然若是他犯了错误,道长径直教训。”
白云子点点头,道:“那就三年为期?”
“好,那就三年为期!”界文界武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