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夜里,大队叫我和另外一个女孩儿一块去参加民兵会,回来时已半夜,我就让她住在我们家。
不曾料想,早上她趁我上厕所的时候,把我放在桌上的工分券抽走了几张。
自我当上记工员之后,每天给社员们发完工分后,我还在记工表上作以记录,也算是有个存根,即使有人把工分丢了,也好有据可查。
到每旬结算时,那位姑娘便把抽走的工分券一块拿来结算,我发现同记工表对不上,多了几十分。我不给她结算。她就去把她的父亲叫了过来。
其父与我一样,是另外一名副队长,彼此也算非常熟悉。
我便给他们算起了细账,我说按你们家全部的劳力,即使出全勤,也得不了这么多工分,你说我咋给你算?多余的工分又是怎么来的?这一问,她父亲也无话可说。
事后,她父亲暗地里曾问我咋回事,我就把实情给他说了一遍,他就暗示我此事不要再提了,他也觉得丢人。
那些年的生活,是哪一个家庭都好不到哪去,都是受苦受难的穷家人,一个女孩儿家犯这点错,其人生的路还长,所以也没必要紧抓着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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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就没有声张,渐渐地谈忘了此事。
可谁知她父亲竟然还记在心上,而且伺机进行报复。
队委会规定社员有事要请假,一响儿不请假,当天其他晌干的活也不予记工,当时我记的是全队社员的工,而我家的工分另由别人来记。
有一次,父亲早上去镇上赶集买东西,父亲走后,我去向队长请假,刚一出门就碰上了齐平,他是正队长,我就跟他请了假。
可到下午,女孩的父亲却特意交代记我们家工的人,不给父亲记下午的工分。我就去找他,他说没有向他请假。于是,我就把齐平找来证明,并和他争执一次,他才同意把父亲的工分记上。
父亲虽然身体不好、不能干重体力活,但为了想多挣点工分,在那个庄稼一支花,全靠肥当家的年代里,于是就在农闲或没有其他能干的农活时,就拿着粪叉、挑着粪筐,到处拾粪。
彼时的农村,猪、牛、羊并非全部圈养,经常在大街上、乡村间乱跑,所以,父亲还算是收获颇丰。
那时各家的茅粪是按等级记分类,等级是由人的肉眼观看,按其稀稠而定。
其父亲便在此事上作起了文章,到评级的时候,故意支开我,不让我参加。
结果,父亲拾着攒下的一大茅池粪,被他们评了个等外级(共分一二三级和等外级,等外级最低,三担不顶一担的工分)。
虽然父亲明明知道他们的评级有失公允,还是逆来顺受、没有吱声。中午时分,我才知道这件事,我心里清楚这是在报复我。
于是,走到大街上,把我家已挑到大街上,还未挑到地里的粪桶蹬倒、流在大街上。
因为家里攒下的粪稠糊糊的都是好粪,但却被评为等外级,我就是要让大家都来看一看,是我们家的粪不好,还是他们评级的人不公平。
我还理直气壮地去找村支书评理,顺便也将其女儿偷工分的事向支书作了汇报,说明了前因后果、缘由何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