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皇上驾崩了,西宁王苏聿宁以储君之名继位,顺理成章的成了风明国的皇帝。
苏聿堃和吉娜的婚约还在,只不过可以延缓到国丧过后在举行成婚仪式。
苏聿宁问公主,为何父皇死的那晚,会签下脱离皇室的断亲书。
公主告诉他,是因为自己和苏聿堃一起去求情,以为用断亲的方式可以让父皇成全苏聿堃和宏菱,没想到他非但没成全,还签下了断亲书。
苏聿宁自然是相信的,毕竟,苏聿堃和吉娜的婚约还在。
他想,苏聿堃和公主不会联手害死皇上的,就算会,理由是什么?如果只是因为婚约之事,苏聿堃一定会让皇上在死前解除婚约的。
既然没有,那皇上许是真的被赵公公毒害的,毕竟,赵公公在没受任何的威胁下,自己都承认了,还称皇上是昏君。
赵公公的尸体被斩成两截,丢在了乱葬岗。
苏聿堃和公主在夜里悄悄的为他收了尸,跪在坟前,重重的磕了头,墓碑上写下,恩人赵公之墓
立碑人他们不知该怎么写,最后,他们用了各自的母姓,赵氏之子,丁氏之女泣立。
赵氏,苏聿堃甚至想过,赵公公是不是和自己母亲有些渊源,可他想不出来,一点头绪都没有。
——皇宫——
先皇入葬皇陵后的第二天,公主想要离开皇宫,苏聿宁阻止了她。
公主说:“父皇既签下了断亲书,我便和皇族脱离关系了,如今只想追求自己的幸福和自由!”
苏聿宁说道:“留下吧,就算是我求你留下,不以公主的身份,就以我妹妹的身份留下,你还是自由的,日后你想做什么,嫁给谁,全凭你自己!”
公主心一软,还是答应了,毕竟,苏聿宁说的是“就算是我求你留下”。
可就算是留下,她也时常不在宫中,更多的是在将军府吃睡。
新帝上位,根基不稳,他手中虽有先帝留下的兵权,可仍有暗中势力相互勾结,蠢蠢欲动。
先帝暗中调集在京州的五十万人马,被苏聿宁大张旗鼓的留在京州,以防万一。
此时的他,竟庆幸京州城还有南军在,让那些想谋朝篡位的人不敢轻举妄动,不过他指望的,仅仅是南军,而不是南风
——将军府——
苏聿宁这几天忙着宫中的事情,无瑕顾及沐颜,没有苏聿宁的打扰,她的心情比前些日子好了很多。
沐颜割腕后,南风睡了两日两夜才清醒,柳云萧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来。
清醒后的南风每日除了在军营里练兵,就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拿着沐颜一些泛黄的医书,帮她重新抄写。
夜里,沐颜还会在花园里的石阶上坐着,南风总是在某个黑暗的角落里默默的陪着她,她看夜色,他看她。
用膳的时候,偶尔看见沐颜手腕上的伤,他心里都会翻江倒海,一阵阵抽痛。
——夜,将军府——
秋日的夜晚,空气中多了一丝凉意,南风在房间里帮沐颜抄写医书的时候,一阵冷风吹进来,他起身去关房门,看见沐颜呆呆的站在门外。
沐颜见他,赶紧低下了头,南风走过去,语气里有些疼惜:“天凉了,怎么站在外面?”
沐颜眼神闪躲道:“我有一本医书没找到,小晴说被你拿走了。”
“啊…是被我拿走了。”
沐颜不知道他在抄医书,他抄的医书都在自己房间里放着,也没给她送过去。
沐颜手里拿着针包,紧紧的握了握说道:“我能…进去吗?”
犹豫了一下,南风还是没拒绝:“…好”
沐颜迈开步子,南风跟在后面。
以往,二人进出对方房间,都是在正常不过的事,可自从沐颜被先帝赐婚后,他们便不得不疏远。
沐颜走进南风的房间,回想起昨日的场景。
(回忆)
柳云萧在她房中留了许久,很晚的时候,才对她说:“阿颜,明日把你手腕上的伤口遮住吧,南风每次见了连饭都吃不好!”
“好…”沐颜迟疑了一下,说道:“这么多天,除了用膳,南风都躲着不见我!”
柳云萧低了低头,又看向沐颜说:“阿颜,你别怪他,你刚出事儿的时候,他也不知道怎么了,足足睡了两日两夜,怎么叫也叫不醒!”
“他平时一碰就醒,怎会叫不醒?”沐颜在担心,也在疑惑。
柳云萧说:“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哪里不对,你找个机会去替他诊诊脉,没事不是更好吗。”
回忆断,沐颜坐了下来,看见书案上除了兵书,还有几本是新抄的医书,旁边是他打开抄了一半的那本。
南风解释说:“我闲来无事,找点事情做。”说着,便收起了书案上抄了一半的医书,书下。静静的躺着一支珠钗。
沐颜伸手拿起,她一直以为那支珠钗在从边关回来的路上不小心掉落了,还心疼了好久,头发上也在没用过别的发饰,没想到,原来在南风这。
“本来想着还给你的,忙着忙着就给忘了…”
怎么会忘呢,那珠钗他每天都看上个无数遍,根本没想过要还给她。
沐颜看着珠钗上的“风”字说:“还以为再也找不到了…”
南风垂下眼眸,沐颜站起来,把珠钗递到他面前说:“帮我戴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