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什么探子,只为向天息山献宝。”
“哈哈哈!神偷的徒弟竟然来天息山入伙,还献什么宝?我看你就是勾结李虎想破我山寨,拉到山坳里砍了喂狼!”
几个喽啰拉着侯三就走,侯三大喊:“我死不足惜,恐怕天下人会笑众头领们心胸狭窄,无胆无识!”
“慢着,何言我等无胆无识?”
“侯三此来确有宝物献给天息山,怎奈天息山没有我容身之地,要杀便杀,只怪我道听途说,盲目崇拜众头领们!”
“有何宝物,拿将过来。”
“这不该是众头领的待客之道,小的还被绑着呢。”
大头领吩咐小喽啰给侯三解绑,并赐座。
拿掉头套,侯三看清了三个头领。正中间的那个头领秃顶,长着一双鹰眼,眼球黑如漆,微带金黄,眼神锐利,令人望而生畏。他就是大头领展占雄。坐在左手的二头领仪表堂堂,面孔赤红,目光炯炯,透着几分儒雅之气,他叫白夫勇。坐在右手边的三头领,头大如斗,体壮如牛,脸黑如铁,络腮胡子铜铃眼,如张飞转世,他叫仝牛。
侯三向三位头领讲述了自师父退隐江湖后,自己跟随贞家兄弟的遭遇,贞家兄弟杀死老木匠,掠走“传国玉玺”的经过。
三位头领大喜,摆酒为侯三压惊,商讨下山夺宝的计划。最后决定,由大头领展占雄镇守山寨,二头领和三头领带领三十多名精兵强将去五云山,志在夺宝。由于路途遥远,太多人一起行动,容易引起官府和百姓的疑虑,下山的弟兄分成两队,都扮成客商的模样。
两队人马来到五云山下汇合,夜里由侯三领路突袭贞家大院,让他们没想到的是郡府护卫队先行一步,贞家院子已成了一片废墟,经打听,了解到郡府两日前剿灭了贞家。既然是郡府所为,宝物也一定是被抄走了。
两位头领不甘心空手而归,想探听出宝物落于谁手?于是带领一干人等来到西辅城,大家分散在各个客栈住下,差侯三进郡府去打探消息。
侯三在郡府四周徘徊到傍晚,丁点儿消息也没刺探到,他打算夜里翻墙进郡府。侯三整日没有进食,他来到郡府旁的一个小酒馆,里面有几张桌子,只有一桌客人,他选个空位坐了下来,要了些吃食,让酒保切两斤牛肉,烫了壶酒,浅斟慢酌,等待天黑后行动。
这时来了两个护卫队的军士,两人进来酒馆在侯三的身后坐下,点了几个小菜,切了两斤牛肉,喊酒保烫了壶酒。两人边吃边聊,听得出他们是同乡,聊些家长里短的事情。一壶酒喝完,其中一位喊酒保再烫壶酒,另外一位道:“不能再喝了,明日一早我要随两位都头护送左少尹去东京公干,万不可耽误了大事!”
“去的人多么?”
“不多,二十人吧。”
两个军士又吃了一会儿,结账后回郡府。侯三窃喜,从两个军士的话中透露了些许信息。他急忙找到两位头领,简短汇报了两位军士的对话。三人分析,左少尹去东京公干,如果是普通事,带两个随从足矣,为何要两位都头带着二十多名军士护送。此地无银三百两,这里肯定有名堂。
最大的可能是徐布仁得了宝物不敢据为己有,派左少尹送往东京,因为不是一般的宝物,所以派两位都头带兵护送。
要不要劫宝?二头领白夫勇走南闯北都为寻宝,如今此乃天赐良机,不可错过。于是三人商议,左少尹乃文官,护着宝物,只要牵制着张李二都头,山上来的三十多个弟兄围住二十多个护卫队军士,夺宝的把握很大,商议好后立即行动。
天刚五更,天息山下来的匪徒们陆陆续续来到西辅通往东京的官道上,在一片高粱地的掩护下,二头领白夫勇排兵布阵,分配好各自要战的对手,挑选两位身材高大,武艺高强的小头领负责夺宝。大家迅速埋上绊马索,然后趴在高粱地里等待目标出现。
果不其然,送宝的队伍来了。二头领以为,只要拉起绊马索,先撂倒第一匹马,后面必然大乱,没想到张都头身手敏捷,临危不惧,沉着应战。更没想到的是文官左少尹是久经沙场的高手。天息山下来的匪徒毕竟是一群乌合之众,在山里进行游击战、伏击战还行,在陆地与护卫队军士正面对抗的确不是对手。
他们不但没抢到宝物,还折了两个兄弟,二头领白夫勇心烦意乱,三头领仝牛把气撒到侯三身上,抽出腰刀要砍掉侯三的脑袋祭奠死去的兄弟,二头领拦下道:“此次劫宝失败不能怪罪侯三,怪只怪我们天息山的兄弟没有实战能力,平时操练不够!”
他们撤离的时候捡到了徐布仁写给高俅的书信,信中只提了“双耳青铜尊”和“翡翠玉白菜”,只字没提“传国玉玺”,说明玉玺还在西辅城。要想夺得玉玺,还得从长计议,两位头领决定带领众人回天息山,侯三只说自己留下来继续打探消息,有确切信息后立即上山汇报。
两头领带一众人回山,侯三懊恼不已,后悔上天息山,一群乌合之众,不过如此。自己为了报复贞家兄弟,又差点儿被仝牛那厮砍了脑袋。值得庆幸的是他也看到了徐布仁写给高俅的书信,“传国玉玺”并未被送往东京,可能有两种情况,一是赵元郎带兵剿灭贞家时把玉玺私藏起来,二是徐布仁把玉玺据为己有。既然玉玺还在西辅城,自己就有机会,他发誓再不与任何人合作,单枪匹马也要把“传国玉玺”盗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