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环顾四周,的确今天的船员们比以往的少,但看着都很乐呵高兴的样子,她耸耸肩,“好吧,那为什么没人陪我玩,我看你就不错,你会不会耍枪或射箭,陪我去边上校场玩玩!”
“我说姑奶奶,今儿我可真没空陪你舞刀弄剑的了,你哥哥夺了少年英侠会的冠军了你肯定知道了吧?刚才船长们来通知我们今天早点收活去邦殿那儿帮你哥哥做庆会宴场呢!我可得快点去了,不然又会被他们说我偷懒咯。”他哈哈大笑道,“不过没准有人可以陪你玩,方才我见你荆师姐往校场那里去了,你可以去找找她。”
一听到荆师姐,她双眼立刻有神了起来,像是看到大师兄一样高兴,“好!谢啦。”
她蹦跳着来到了校场,校场上的铿锵响声顿时传入耳中,她亢奋不已,这刀剑声响对她来说比绣房里缝缝补补的声音好听多了。
她很快在校场寥落的人中找到了荆莺莺师姐,因为她是这儿唯一的女性,而且她把扎起的长发编成一根大而紧密的麻辫正好从她头上戴的护盔眼里甩出,每次她灵活地舞弄长枪,和那甩来甩去的麻辫总能应人瞩目,潇洒极了,所以荆莺莺师姐一直是她心中崇拜的女侠。
当她进入校场来到荆师姐附近时,荆莺莺正好一击漂亮的甩枪打掉了与她对练帮员的木盾。
“好哦!师姐真厉害。”江沫激动地拍起手,荆莺莺才注意到她的小师妹来了。
荆莺莺喘着气转头狐疑地看着她:“小妹,你这会儿不是该在上舞蹈课或是女红吗?”
江沫摇摇头,“我想捕鱼,练枪,射箭,学骑马,就是不想学女红。”随即摆出了张无奈撇嘴的表情,每当她撇嘴或者笑时,她那肌光如雪的小鹅蛋脸上都会有个小小的酒窝,让人怜爱。
“那便来吧。”荆莺莺笑道,之后摆摆手,接过对手的木盾,“师妹,你就用我的竹枪来攻我罢。”
她乐意地拿起荆师姐的长枪,这根细又长的竹枪竟比她想象中的要重,随即她便效仿师姐刚才的模样,一甩身向师姐攻去,不出意料地被荆莺莺轻松挡下。
“师妹,再来!别听下,试试用长枪连续快攻。”荆莺莺摆正了木盾,对她笑道。
她重新握稳了长枪,心想成为像师姐一样的女侠,就必须早日能和师姐一样灵敏地驾驭长枪,她便开始学起了哥哥江流平日里快攻的姿势,开始快速左右攻戳荆师姐的左右,但都被师姐轻易地招架住了。
不一会她便累地手抖练长枪都拿不稳了,她暂时性放弃了成为女侠的进程,仰倒在了地上。
荆莺莺见状微微一笑,随之也卸下了木盾,陪她坐在校场边看着场上其他人对练。
“看到没有,这恐怕比做针线活儿要累哟。”荆莺莺表示。
“可也比做针线活儿要好玩多了。”江沫回嘴。荆莺莺咧嘴一笑,伸手过来为她擦去脸蛋儿上的汗。
她们一向很亲,在长江邦内除了母亲,荆师姐就像亲姐姐一样和她要好,当她出生时,荆师姐就已经来长江邦学武五年了。
“师姐,听大师兄说你今年的年龄是参加少年英侠会的最高年限,过了今年就不能参加了,为什么你没代表长江邦参加呀?反而是哥哥以最低岁限去参赛呢?”江沫问她,“我看师姐的枪法和哥哥一样棒,一定也能拿冠军!如果是这样的话今年就会为你庆祝,哥哥四年后再去参加,那便四年后再为哥哥庆祝!然后再过四年的话…”江沫掰着手指,“那就是八年后,八年后就轮到我可以去参加啦,那时我要像哥哥一样拿冠军!”
她浅浅一笑,“以我的身份是没有机会代表长江邦参赛的。”她说,“虽然我早就不当自己是质子的身份在长江邦度过这么多年了。”
师姐温柔地对视着她,“长江邦是我另一个家。”
“噢。”江沫觉得好生尴尬,她早该想到这点才对。
师姐的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瓜,“其实谁参加都一样,二师兄夺冠多大的好事呀,你看今天邦里大家多高兴,街上的人们都忙着到堂上布置庆宴呢,师父还特地请来了江南名厨和曲师,等大师兄明天回来,我们就可以开始沾他的福了。”
“江湾地所有的人都会来吗?包括唐红和蒋妮子?”江沫听到所有人都会来的时候,便难过地问她。
“你说唐家和蒋家的小女儿吗?想必她们肯定都会到场,江湾地每家每户都会来为二师兄庆贺,就像师父当上武林盟主的时候一样,何况唐、蒋两家是江湾地的名门,是不会缺席的。”荆莺莺说道,“只怕明晚所有人都能准时到场,唯独师父可能会迟到。”
江沫得知自己讨厌的人也会到自己家来的时候,她的心情突然又不好了,又听到父亲的缺席,心情更是雪上加霜,因为她怕到时徐绣娘再次告状的时候没人为她撑腰,她便急切的问,“为什么?父亲他为什么会迟到?”
“前几日三河坝出江的护商船遭遇了不测,很多人都丧命了,师父正在亲临调查。”荆莺莺握起她的小手,“你还小,师父师娘自然没和你提及,你看天都暗了,校场上也没什么人了,师妹你还是早点回房去,你今天私自跑出来玩,徐绣娘一定等着修理你呢,你躲得越久,到时候惩罚就越重,而且师父不在,没人可以包庇你,弄不好她会罚你织一整个绣房里的东西,等八年后举行少年英侠会的时候,你不是如期拿着兵器在比武,而是依旧拿着绣花针被关在绣屋里哟。”
江沫听了完全笑不出来,“我最讨厌女红!”她激动地说,“真不公平!”
“这世上本就没有公平这回事。”荆莺莺应道,她捋了捋自己的麻辫,站起身,把江沫也扶了起来。
于是她只好很不情愿地向师姐道别而去。
事情比荆莺莺料想的还惨,因为等在她房里的可不只是徐绣娘,而是徐绣娘和母亲孔岚蓉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