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是思无邪?
也不对,那是一种读书人的精神状态,算不得是天职……
‘修口、齐家、治国、安邦、平天下?’
‘学富五车,满腹经纶,饱读诗书,卖与帝王家?’
似乎、都有些牵强。
自古以来,读书人的天职太多,反而让自己有些犯糊涂,自己的天职到底是什么……
这便是后宫太多、只能翻牌子的烦恼吧。
“狗贼何长安,那你说说看,读书人的天职是什么?”院长眉头紧锁,很认真的问道。
‘嗯,大唐读书人其实还是不错的,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这就很难得了。’
“我有两首诗,送给三位院长、先生,文辞粗鄙不堪,却很能说明问题;提前声明,不准打脸。”何长安笑道。
抄诗,这个他没什么信心。
三位大儒点头称是,保证不动手动脚,何长安这才略感放心。
“提前说好,不准动手,更不准打脸,否则……否则我就骂佛门、道门的去!”还是再加一道保险为好,读书人的嘴、一般说话不算数。
“好好好,不动手不动手,谁动手谁就不配称读书人!”三位大儒笑眯眯的答应下来。
“那好,我就抄、咳,我就先写一首《与书院大儒论读书人天职有感》,括号之一(划去)。”何长安沉吟着,端起半碗冷茶喝了一口,润润嗓子。
‘这小子还算识趣,诗的题目就很好,既不得罪人,还将书院大儒点清楚;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写清楚到底哪几位大儒……’
赵正院长、温太原、杜十三拭目以待。
何长安轻咳一声,念道:
“叽叽喳喳几只鸦,满嘴喷粪叫呱呱。
今日暂别寻开心,明早个个烂嘴丫。”
“……”
特么的,这小子故意的吧?这也算诗?顺口溜也没这么刻薄的啊……
“狗贼!”赵正勃然大怒,一巴掌拍向何长安那张嘴……
不过,手掌距离何长安脸上尚有二三寸时,院长看到这狗贼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一看就是在嘲讽。
‘读书人,逼脸呢?
言而无信、不知其可也!’
啪的一声脆响,院长的那一巴掌临时拐了一个弯,在空中一个漂亮的侧滑,准确的打在咬牙切齿、准备动手的马代脸上……
“孽徒,说好的不动手,你想干什么!”院长暴喝一声,再一脚将学生踢了个跟头。
马代:‘窝草,是学生看你想动手,忍不住想帮忙的……’
“狗贼、何长安,请再写一首!”院长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
何长安轻轻抚着脸,摇头苦笑道:“既然讲的是读书人的天职,那我就冒险再写一首吧。”
院长、温太原、杜十三以及马代、李义山在场儒生,不由的老嘴一撅,均想:‘这小子,狗嘴里能吐出象牙?’
“鸡叫一声撅一撅,鸡叫两声撅两撅。”
‘……’
一众读书人的嘴赶紧夹紧,再无一人撅嘴。
何长安这狗贼脑子转的飞快,观察也算细致入微,怪不得区区两句诗,便能将马代等人气个半死……
就是这诗……咳、这顺口溜也太不像诗了,一听就不是读书人。
“三声唤出扶桑日,扫尽残星与晓月。”
……
后面两句一出口,一众儒生沉默了。
【鸡叫一声撅一撅,鸡叫两声撅两撅。三声唤出扶桑日,扫尽残星与晓月。】
这狗贼何长安的诗、可以啊!
前面两句粗鄙不堪,好像还有些歧义,让人以为进了勾栏,闻鸡起舞……
陡然一个翻转,‘三声唤出扶桑日、扫尽残星与晓月’,王霸之气瞬间测漏,铮铮铁骨,傲睨天下!
何长安身后被大儒们‘脑补’出一副虚影异象:一寂寞王者,手提铁剑,闻鸡起舞,剑挑东方之露白,俯瞰大地之苍茫……
“狗贼何长安,你的意思是、读书人的天职……”院长沉吟着,思量着,好像不知道如何措辞。
两首诗落差太大,院长有些消化不良。
“院长想的不错,读书人的天职,第一是名传青史;”何长安再次灌一口冷茶压压惊,淡然说道:
“第二,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