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折损人数加在一起是五十人,可天空却只有血气狼烟二十八道,显然有二十二人虽然受到重创却还留有性命。
大部分人都像周濂老人这般,虽然无力再战,暂时却还无碍,也有一部分人像刀枭胡勒那般,仅余一丝呼吸,算是活着吧?
十二比五。
仍然是七个人的差距。
葛荆一步踏入空中,再一步走在战场中央。
长剑虚指:“来一个强点的!”
“血狼葛荆...”
“出身北域的血狼葛荆...”
“他不是半残了吗,是来送命的吧?”
“恢复不错,不过感知过去好像还没完全恢复!”
“没完全恢复,不还是半残吗?”
“我来...”
听说是血狼葛荆,对面的十二位宗师顿时低声议论起来,没等强宗师们说话,一位宗师就急不可耐的冲了出来。
牟云镐在空中脸色微微一变。
地尊的确比宗师感知要强,能清晰的感知到葛荆的伤势恢复的不错。
可精血受损不与平常,只要没有完全恢复,他就不可能准确的感知出葛荆到底恢复多少。
牟云镐只能跟那些宗师感知的一模一样,那就是,葛荆没有完全恢复。
他的双眸动了一动,看着葛荆,没有任何举动,更没有说话。
这里地尊实在太多了,他不是最强的,不可能肆无忌惮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如果葛荆不出手,他还能有理由说些什么或做些什么。
可葛荆已经代表大明出战了,他若是说些什么,北域不会有人给他面子,若是强行插手,孤身一个的他必然会落得个灰头土脸。
“这个不省心的家伙!”
牟云镐表面平静如常,实则心头堆满了忿恨,看着葛荆只觉得牙根直痒痒。
他感觉,本身就没有大成的无情心法隐隐有些破功。
你母亲是我心头让不过去的槛,你更是我命中注定的结!
牟云镐暗自嘀咕着,眼前却是一亮,一道紫红剑芒在空中一闪而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破天空。
赤柽木剑顺着北域宗师的咽喉一扫而过,轻易的将他的头颅斩落,然后葛荆矫捷的腰身凌空翻转,仿佛鱼跃龙门般翻了回来。
玉箍形器内一股强劲的吸力传来,狠狠的将北域宗师的精血吸吮了一口,瞬间,充沛的暖流顺着手掌涌入,在他经脉内做自行游走。
只是一瞬,葛荆清晰的感知到,已经停顿的精血缓慢无息的恢复了一丝。
同时,不再融合的域也动了一动。
“再来...”
在通天狼烟闪耀当场时,葛荆长剑再度指向北域。
十一比五,还差六人。
“瞬杀!”
轰的一声,两座山峰都有些骚动。
迅疾,骚动平静下来。
瞬杀看似夸张些,其实对在场这些人来说,看到的太多了,甚至很多人都做过不少。
之所以引起骚动还是因为,做出瞬杀的人是葛荆,是原本被所有人认为半残的葛荆。
“他修为恢复了吗?”
“没有,还是不得圆满,属于半残状体。”
“那他怎么能够做出瞬杀的?”
只是一瞬就有人明白过来,开口解释道:“他修为未能圆满,怕的是久战,拼不过消耗,可速战速决,能够做到瞬杀的话,却是不影响他的战力!血狼葛荆战力其实真的很强。”
修为未能圆满,怕久战,那样的话,只要不让他瞬杀,葛荆的战力并不能吓到谁!
明白过来,一位宗师长身而起,瞬息冲到葛荆身前。
今日战斗,从开始到现在,五十多场过去,就没有久战不决的,人人都拼了命的出绝招,恨不得三招两招间就分出胜负。
这种战斗拼的就是谁的攻击更强,谁的招法更让人无法防御。
所以,瞬杀出现的几率不少,也吓不到谁。
尤其是学武之人从来就不缺信心,从来就没有自认低人一等的。
尤其面对的还是一个半残的人。
你的战力很强,难道我就弱了不成!
这位宗师带着这种信念,高高跃在空中,也不说话,身形一转宛如一条蛟龙般向葛荆刺去。
御空!
葛荆望着天空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他虽然三剑合一形成点连线到面的域,可三剑仍然是三剑,无论是大漠孤烟还是鹰隼折翼对付这位宗师的蛟龙御空都十分合适,更别说他还有一手摩云三十六番,这种完全的御空战法。
葛荆一剑腾空而起,迎着蛟龙笔直的刺了过去。
“硬憾吗?”
所有人都把眉头一皱,不解的看着葛荆。
这般打法除了拼命式的同归于尽,几乎没有任何优势可言,非智者所为,为何葛荆会选择这种应法。
不过没有人说话,都默默的看着天空。
蛟龙从天而降,长虹拔地而起。
就在赤柽与蛟龙疾驰而往,欲要相交之际,陡然一点寒光闪烁,葛荆出现在蛟龙十丈之外。
腰身翻转、扭动,一个跳跃竟然再度翻转过来。
“摩云三十六番...”
两座山峰传来低低的惊呼声。
所有人的眼都迅速的向皂幕峰浮尘子的身上扫过,马上又扭头眺望天空。
“摩云三十六番...”
浮尘子嘴角噙着微笑,看着葛荆连连点头。
最近这十来年,点苍派因为大元王朝王者和宗师的围困,很少有人在江湖上走动,可这套摩云三十六番的名头却越来越响亮。
为什么?
就是因为葛荆的名头越来越响亮,以至于他的剑和这套身法也随之响亮起来,衬托着摩云三十六番的出处点苍派也被人所赞叹。
这倒是点苍派没有想到的。
葛荆身形折返过来,手中长剑也在空中划过。
轻轻的,仿佛长虹划破天际,又仿佛鹰翼掠过天空。
蛟龙向下坠落,头颅却跳向高空。
精血洒落,烟花般的灿烂,绚丽多彩。
“好漂亮!”
“又一个!”
“还是瞬杀!”
十比五,还差五人了!
望着葛荆恍如鸿毛般飘落的身形,皂幕峰上的大明人脸上露出了笑容,北域人的脸上却布满了阴沉,凝滞的好像能滴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