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时阮清才从后门一闪而出。
玉香春恍如鬼魅一般冲入人群,双拳暴起,手下无一合之地。
看到阮清冲了出来,顿时娇喝一声:“那个谁,快来套马...”
阮清二话不说凌空而起,一个起落来到马前。
长剑挥舞,拨开数把飞刀,抬手夹断缰绳,牵马来到车厢前。
此时,玉香春尽力灭杀西侧杀手,葛荆站在车厢上,赤柽前后飞舞护住马车不被摧毁。马车下,只能是阮清自己在护住马匹的同时想办法套上马车。
漫天暗器飞舞,在护住马匹的同时套上马车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
若是不管马车背上两个小儿直接逃遁,此去千里迢迢还不知道需要多久,更不是个好办法。
阮清一咬牙,长剑挑落两支箭矢,拨转马头后长剑一把插入地面,架起车辕往上就套。
套马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主要是富家公子哥般的阮清会不会。
葛荆随意扫了一眼发现,阮清手很生,但手法是对的。
显然他虽然没干过,却看过别人是怎么干的。
照猫画虎,勉强能套上。
马还算老实,虽然漫天暗器飞舞,但有人做出套马的姿态,它就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等着。
唯一让阮清为难的是,一个人只有两只手,一只手抬起车辕后要拿着马鞍,一只手端着套引子要套入马头。
在此期间,时不时还有羽箭和暗器飞来。
幸好一双不错的腿法,幸好葛荆在车厢上前后腾挪,能给他留下一个暗器的天空。
很快,手忙脚乱的阮清套好马车,回手抓起长剑,跳上车辕,低喝一声:“好了。”
然后抖动缰绳,马匹立刻打了一个鼻响向大门处走去。
葛荆从阮清铁青色的脸上一扫而过,扭头冷喝一声:“掌柜的...”
玉香春仰头一声轻啸:“刁御、王小余...”
客栈内同时响起一声爆响,轰隆一声,两层土楼瞬间变得摇摇欲坠。
“老娘的客栈毁了...”
玉香春狠狠的唾了一口,身形一闪来到门外,翻身一拳捶过去,木门砰然一声碎成粉屑飞向院内。
一瞬间,奇门堡还能出手的十几个人纷纷向后散去。
阮清一抖缰绳,马如同受惊了一般,泼剌剌的冲了出去。
玉香春嗖的一下跳上车辕,刚想进入车厢,脚步突然停了下来,低头看着阮清:“受伤了。”
阮清一手把着缰绳,一手在腿上点了点,噗的一声,拔出两把飞刀。
低头嗅了嗅,轻松道:“被咬了两口,还好没上毒。”
玉香春一点头道:“幸好是奇门堡,不是长恶堂,更不是百毒门。”
她犹豫了一下,坐了下来,玉手一伸:“我来驾车吧,你进去包扎一下。”
阮清回头看了下车厢,随即一点头:“行,一会儿我在出来换你。”
玉香春撇了下嘴:“墨迹,就你这身手在外面我看够呛,还不如车顶上的半残废呢!”
阮清一呆。
葛荆在车顶上听到也有些不愿意,探出赤柽,在车厢边敲了敲。
玉香春扭头望着车厢,娇喝一声:“你不是半残废啊,我说错了吗?”
葛荆沉默,回头看着客栈一句话都不说。
客栈摇晃了两下,终于轰然倒塌。
烟尘中,两道身影向南方飞去,另有十几个身影四下飞起。其中两道身影落地后率先弹身而起,带着一溜烟尘向马车追来。
然后才看到十几道身影从漫天尘土中冲了出来,紧紧追来。
狂风呼啸,漫天烟尘转眼被吹去。
可是,大漠风一起,本身就带着无量沙尘,距离稍远就难以看到人的踪迹。
这种时候,除了近距离交手外,任何远程攻击都是白搭,弓箭都是如此更别说暗器了。
葛荆、玉香春终于能松了一口气。
尤其刁御和王小余跳上马车后,更是感觉无比轻松。
“受伤了?”
玉香春看了眼坐在车辕上的刁御。
刁御看似没什么问题,但胸襟上的血迹却告诉他,伤有点小重。
“麻衣人的读心掌有些阴毒,不过问题不大。”
刁御不在意的回了句。
“他吗的麻衣人,太阴损了,刀首不用刀,非得赤手空拳。”
玉香春挑了挑眉头,忍不住骂了一声。
读心掌,都不用问听名头就知道,那是暗劲,专伤心脉的绝学。
别看刁御说的轻巧,麻衣人一掌下去他都吐血了,显然是伤到心脉了。
心脉受损不得修养还继续战斗下来,这伤恐怕有些麻烦。
这些玉香春是知道的,要不然也不能在看到刁御受伤,她就爆种疯魔拳。
玉香春回头看了眼车厢,眼眸扫过刁御和王小余,低低叹息道:“两个孩子,奇门堡、长恶堂、缇骑营、神枢营,你能想到什么吗?”
刁御没有说话,默默点着头。
王小余咬了咬牙,抬头看着玉香春道:“放心,关键时刻我会出剑的。”
“出剑...”
玉香春脸色一白,随即默默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出剑,也就是说,这是你为我做的最后一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