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低哑的声音是头顶传来,从声音里隐隐听出几分小心翼翼。
阮芜平躺在床榻上,雷鼓声大噪的心脏逐渐回归正常,脖子疼得无法动弹,如果没猜错的话,沈沂在她昏睡前朝她的脖子劈了一掌。
正想着,脖颈处忽然传来湿湿凉凉的触感,脖子是最敏感脆弱的地带,她睁眼,习惯性抬手去制止这个动作,
然而手抬至半空便被一股强大的拉力阻拦住。
血肉和铁制手铐摩擦发出哗啦的响声,由于动作起伏太大,手腕处被磨的泛红。
阮芜最先反应是意外,但只有一瞬便完美地敛去,被困在床上的她似乎每一个表情都透着媚意,沈沂挪不开视线。
房间很暗,窗户合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床头一个小夜灯亮着,堪堪照亮床上两个人。
阮芜忍痛侧过脖子,盯着那罐药膏,“沈沂,你做了什么?”
听着语气,娇娇软软的很是惊讶。
沈沂刚还温柔的眼神蓦然变得阴沉,他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从她的眉眼描摹,冰凉的指尖慢慢向下,最后滑到那片娇艳欲滴的红唇上。
“阮芜,你惯会说谎。”
“我从你的眼睛里看不到害怕,你知道我做了什么,你很清楚。”他平静地阐述着自己以为的事实,而后将阮芜的几缕发丝从脸上拨开。
“你总喜欢装作温柔怯懦的样子,导致我现在根本分不清你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他说着说着,眉头一拧,倒是把自己气到了,然后沉默地用药膏给她涂脖子。
“沈沂,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女人那张脸皱成一个包子,即使这样,依旧美得不可方物。
“闭嘴!”沈沂冷冷出声。
冰冰凉凉的药膏涂到脖子上,缓解了颈部的疼痛,阮芜象征性挣扎了一会儿,便闭着眼享受。
笑话,她的人设是不能乱的,偶尔的本性暴露只是为了激一激沈沂,增加点神秘感,男人总有劣根性,他们喜欢有挑战的东西。
沈沂也不例外。
但要是全部揭开,这个游戏就玩不下去了,也不合要求,而且这个弱弱的性格,更好掌控沈沂。
涂到一半,她觉得脖子一疼,“轻点。”
沈沂像是忽然被点着的火苗,不知道哪里又被惹到,脾气刷的上来,“不涂了,你该好好尝尝疼的滋味。”
“……”
说完,沈沂便离开这栋小房子,直到中午的时候才回来。
他又点了南段的家常菜,摆了满满一桌,阮芜第一次遇到对食物这么斤斤计较的人。
沈沂是故意的,就是故意摆在她面前,他没有松开阮芜的手铐,而是亲力亲为味道。
她向后扯了扯脑袋,抗拒,“我不吃,当我离开!”
沈沂却趁机将勺子送她嘴里,动作和温柔一点边都不着,“好吃吗?这是你最拿手的家常菜了,你之前专门为我学的。”
……
吃完饭,沈沂才好好打量起这个房子,房间内只点了一盏小夜灯,昏昏暗暗得照不清楚全貌,他却看到墙壁上密密麻麻的照片,全部都是自己的。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沈沂唇角掀起一抹弧度,“看来你真的很喜欢拍我,这些照片都是你偷偷拍得吧,上次度假的照片我放到房间里面了,不过你总穿着白裙子,白色不如红色适合你。”
她没说话,眼睫轻颤。
沈沂又接着道:“上次度假时,我隐隐约约记的一些事情,我记得你是故意灌醉我的,那不是醒酒汤吧?”
话音落下,久久没有得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