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这家伙居然是个怂货,居然不敢冲过来,让张天昭大失所望。
“你既然不过来,那老子就过去,有种别跑!”
张天昭撇撇嘴,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动着脚步,慢慢地向白狼靠近。
机会难得,他不能让它白白浪费掉。
白狼也不是蠢货,看见张天昭慢慢地靠过来,它也渐渐地往后退,与张天昭的距离,始终保持在二十米左右。
张天昭心想这样可不行,正想用什么法子来破除目前的僵局时,没留心脚下绊到了积雪中的枯树枝,重心顿时失衡,面朝雪地重重地倒在雪原上。
这一跌倒把张天昭吓得魂飞魄散。他刚才只防着前方,没有顾及后面。现在后脑勺朝天倒在雪原上,全身最大的弱点顿时暴露无遗。如果不能马上翻身站起来,在狼吻之下,他必死无疑。
就在张天昭倒下刹那间,白狼仿佛见到千载难逢的机会,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不顾伤腿,原地发力,连续几个跳跃,就从二十米开外,飞扑到张天昭的头顶上。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锋利的尖牙,就要往张天昭的脖子狠狠咬下去……
“我的儿!”
几乎与此同时,一声撕心裂肺般凄厉的女声尖叫着从木栅门那里传来,陪随着声音而来的,还有一支快如闪电的羽箭。羽箭不偏不斜,“叭嗒”一声,正好从白狼的大嘴中射进去,又从狼脑壳后透出箭尖。
中了箭的白狼,剎时像泄了汽的气球,喉咙“嗬嗬”几声,就双眼失神,软绵绵地掉在张天昭身上。
这时张天昭才挣扎着翻过身来,白狼掉下来正巧落在他的胸口上,吓得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紧握着匕首猛地朝白狼的脖子捅去……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连捅两刀后才发现,白狼早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他气喘吁吁地爬起来,看见一个穿着蓝色皮袍子外罩红夹袄的中年妇女,正手里握紧钢刀,以极快的速度,惊恐万分地从木栅门里边,尖叫着向他冲过来。
张天昭认出来,那是自己穿越后的母亲姜玉娘,北吉部酋长(那颜)张立典的正妻及部落的实际掌握者。
天可怜见,短短五十多米的距离,她居然跑得比身后那十几个手持弯刀长矛的粗壮汉子快多了。
等到姜玉娘跑到张天昭面前,张天昭才发现,姜玉娘有一只靴子跑掉了,仅穿着袜子跑在寒冷的雪原上,头发零乱,满脸惊恐,根本没有半分女强者的形象。
“我的儿呀,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叫为娘怎么活啊。”
姜玉娘冲到张天昭的身边,扔掉手中的钢刀,一把将他搂进怀中,嚎啕大哭道:“两次三番地溜出来,你是不是要将娘亲吓死才心足?呜呜呜,我的儿啊,我苦命的儿呀!”
她后悔死了,如果不是好奇心重,半个时辰前撤去了护卫,儿子怎么出得了戒备森严的营门?又怎么会遇到这么大的危险呢?
她越想越伤心,越伤心就哭得更大声。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死死地将儿子抱得紧紧的,好像她一松手,儿子就会从她的怀中挣脱,永不复回。
张天昭靠在姜玉娘的怀中,呆呆地看着这个哭得涕泗横流的女人,心中暖暖的——上辈子,他母亲去世得早。这种久违的母爱,相隔二十多年后,再一次充盈了他的身体。
莫名的感动中,他不由自主地举起沾着狼血的衣袖,轻轻地拭去她脸上的泪水,笑吟吟地说出了他穿越后的第一句话,也是他谋划许久的开场白。
“母亲莫要害怕,这是老祖宗带我来玩,说玩过之后,我就会变得很聪明的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