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看了她一眼,自觉得罪不起客人,便道:“这是少爷的房子,他喜欢安静,都是他叫我们来,我们才过来。”
宁心眯了眯眼,佣人浇了点水,觉得这月季已经长得够好了,也不敢过度的浇灌,就拿走花洒走了。
宁心在这里站了一会儿,就听到不远处有了响动。
她仔细一听,像是有人倒地的声音,她敛了眉目,转身走了过去,就看到一个小孩手里匆匆拿着什么东西慌忙逃窜,而那个倒地的男人,就是顾维桢。
他用手痛苦的捂着腹部,白玉的脸上冷汗津津,薄唇紧抿出一条隐忍的横线,那双如漩涡般叫人一看就要坠入其中的眼眸,此时已经蒙上了一层迷离。
宁心以为他是受伤了,上前拿开他的手,却见着他一直紧捂的腹部,并没有什么异常,可是他的痛苦却实实在在的存在,宁心一靠近他,他便死死拉住了宁心的手腕,一直盯着宁心。
他已经不清醒了,但是内心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只要留住眼前这个人,他就有了生机。
宁心反手将顾维桢拿住,双指按向他的脉搏,顾维桢这个状态看上去像是被人下药,可是事实上,让他痛苦的来源,是因为体内气息的衰竭。
宁心自从第一眼见到顾维桢,就知道,这个人,被下了世上最恶毒的血咒,早衰是他难以摆脱的症候,而他的最终宿命就是等待死亡。
虽然这是每一个人的归宿,不过对于男人的年纪,这还是太年轻了些。
顾维桢听得宁心感叹道:“罢了,罢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总不能真让你折命在我面前吧。”
顾维桢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但却说不出来,他只感觉眉心之间注入了一股清凉之气,化解了他肺腑里面的灼热,让他二十几年被病痛缠身的身体顿时就得到了救赎。
他逐渐睁开了眼,但是对于眼前人依旧看得不真切,可是他没有忘记最重要的事:“有人,抢走了我的,东西。”
那个东西对他很重要,能够护住他内如棉絮的身体,在外人看起来是正常强健的。
宁心挑了挑眉,无奈道:“你的要求还真是不少。”
顾维桢紧抿着唇,听宁心道:“没想到我那么躲着你,也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见面,罢了罢了,你先在这歇着,我去去就回。”
宁心能感觉的到她跟顾维桢之间有很深的缘分,她不愿意跟这个人有牵扯,才躲过这红尘缘分,可顾维桢在她眼前被暗算了,她也不可能坐视不理。
顾维桢只是一晃眼,宁心便消失在了他的面前,而体内的药力发挥作用,也让他彻底晕了过去。
宁心找到那个小孩不费吹灰之力,他似乎急于把手中的东西交给什么人,都还没有出别墅,不过宁心看了他一眼,却笑道:“果然普通的小孩,是不可能有能力撂倒一个成年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