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医堂正在清查货品,她与王睑在阁中密谈,商议返京之前如何将剩余的药毒投放,毕竟诬陷海府的那笔亏空需要尽快补上,以药毒人,以“医”敛财,是他们最便捷也是最得心应手的回本方式。没想到海兰那个小妮子竟来偷药,妄图拿到他们的罪证。
王睑死死掐住海兰的手腕,海兰凄厉地哭喊“放手”。
她走到海兰面前,将王睑的手拿下,幽幽道:“我们动手了吗?你们谁看见了?”
周围小厮都摇摇头。
她噙着笑意:“我们可没动手啊孩子,你这是诋毁我们东方医堂的济世医师啊。”
海兰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她,然后举起了自己的右手手腕,上面是王睑的掐痕。
她的笑意更深了,命人拿了一盒舒痕膏,往海兰手腕边缘涂抹,很快红印就消失了。她说:“孩子啊,可惜了。便是没有消失,谁能证明掐痕不是你自己掐得?”
海兰崩溃,放声痛哭。“你们,你们究竟害了多少无辜生灵!你们还想要害掉多少人!”
她看着海兰用衣袖努力掩藏盗取的药剂。
真是不懂药理跟医理的小朋友啊,她没有理会海兰的小动作,只是淡淡道:“孩子啊,你可知砒霜是毒物,却也能入药,能杀人,能救人,也能叫人半死不活。一钱砒霜注入脏腑,能毒死十个正常人,稀释之后灌注人体五官,能叫千百个正常人变成残废而且有苦说不出、日日夜夜备受药毒损伤之摧残、生不如死却不能证明自己是被人投毒所害。”
是以,洛邑东方医堂的药毒,配方巧,下药的方式更是别具一格,叫寻常人根本就查不出来,便是知道又能奈他们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