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写字吗?”官差趾高气扬:“会的话,就把事发经过详细写下来,我们派人调查之后,过两日你来拿结果。”
那官差压根就没觉得这小叫花子会写字,笔墨都没推到她面前。虞沉画径直走到旁边的登记台,抖着手写下了案件详情,交给了官差。
官差看了看详情记录,倒是吃了一惊,没想到小叫花子还是个读过书的,他哼了一声,将卷宗放到后面,“你可以走了。”
虞沉画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愣了片刻,调转了身子,离开了纠察司。
她想,不知道此时此刻,阿姊跟海兰是个什么状况。阿姊若是不出门,可能还好,若是能单独出行了,必然能够听到街上的传闻,姐夫没了,家族倾覆,如今就连珠儿也没了,很快,自己也会没了,叫阿姊一个人孤苦伶仃如何苟活下去?至于海兰,跟自己从前一样,不过就是个没长大的少女,傍身的技艺都没有,而且还很任性......
海兰是真的很任性,没有听虞沉画规劝,逃离是非,非但没有离开,而且还主动找上门。
当蒋麟在义庄仔仔细细检查那具坠亡的尸体时,他结合现场勘察的情况,对逝者生前的行动做了一个细描。
死者由于某种原因,通过某种手段,潜进洛邑东方医堂江宁分号,趁人不备,取走了一些东西,比如药剂,因为她指甲缝里有药物残留。随后,被人发现,起了争执。情急之下,她将东西吞服,因为死者牙缝间有药粉残渣。
银针没有变色,狗吞了也没有当场死亡,无法验证药毒。
蒋麟知道,这桩案子有很大的隐情,因为新任协同大人以死者患有癫狂之症、意外坠亡将要结案了,仵作的验尸案牒不是他主笔的,他只是辅助调查,而且在当下这个多事之秋,断不能多说一句话,否则自己可能就看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他只得打个时间差,趁着同僚吃饭休息,自己悄悄重验,并且察看死者生前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