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青竹至支持,王知霖还是黑着脸将秋意带回家。戏也看完了,事也知道了,青竹和江云蔚便也起身回家。
刚才那出戏唱罢,不多时就又开始另一出,咿咿呀呀的,还伴着叫好声。
青竹走出戏园,拉着陈睢月的手往回走。戏园据顾府并不远,两盏茶的时间,便能到了。所以她们也没坐马车,权当消遣。
江云蔚看着云州的繁华景色,摸了摸肚子,又吐了一口气,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开口道,“阿竹,你知不知道阿奶患的什么病?”
青竹闻言摇头,“不知道。”不过肯定不是普通的病。
“我好像在我师傅的手札中见过。”她道,心里心惊肉跳。是谁,要对一个普通的老太太下那么狠毒的手。
“大嫂见过?”青竹站住,目光炯炯的看向她。
若是有记载,岂不是能治!
“见过!”江云蔚点头,然而没有等青竹欣喜,她便又道,“这不是病,是蛊。而且...无解。”
蛊这种东西已经消失几百年了,就算她师傅在世,也毫无办法。
蛊,无解。青竹的心一寸寸的凉下去,她声音有些哑,“真的就没有办法了。”
街上人潮汹涌,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青竹却觉得心里堵塞的慌。
就知道说出来会这样,江云蔚道,“我昨日观阿奶,蛊虫估计已经侵入心肺了。一般中蛊着,活不过三十。阿奶现在好好的,只是身子弱,或许,蛊虫并不如我想的那样。”
她昨夜琢磨了一宿,才整出一点点头绪。这蛊虫并不霸道,却极为折磨人,叫人疼痛难忍,身体消瘦,甚至对骨骼也有影响。
“嗯。”青竹淡淡的应了声,又转身道,“既然无法解蛊,那大嫂能让阿奶少些疼痛吗?”她实在不忍顾老太一直疼下去。
就算青竹不说,江云蔚也准备开几贴药试试。她点头,“明日我瞧瞧书,看看能不能找出来。”她师傅晚年一直致力于研究蛊虫,缓解的药剂,应该有几贴。
青竹和江云蔚走回去,正巧遇见顾秋桃在训王知霖,大概就是埋怨他对秋意太凶了,小女娃娃,写个话本怎么了,他小时候还天天看呢。
王知霖被训的一句话也不敢说,看到青竹经过,无奈的皱着脸。
顾秋桃对孩子们是真的宠,王知霖小时候被她宠着长大,到了秋意,就宠的更厉害了,王知霖都要往后站。
王知溪自小就沉稳,什么事都有自己的思量。所以,顾秋桃没怎么管过他。虽说没管过,但什么东西,吃喝用度,也都是准备的齐全。
青竹感叹,明明都是一起出生的,两个人怎么差别这么大。
说曹操曹操到,青竹心里刚想着王知溪,便见王知溪和顾绿水并肩进了院子。
差不多的年岁,都穿着顾秋桃和什么统一裁制的青衣,身姿修长挺拔,常年不晒太阳养出的玉白皮肤,配上那一股浅淡的书香气,一个沉稳,一个儒雅,真真就是两个相貌堂堂,玉树临风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