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的酒楼,与云州的不大相同。
灵州一片,算是西北苦寒之地。其境内常年风沙,环境恶劣,以至人们对灵州的印象,只有光秃秃的黄土山丘。
西北百姓如这边的气候一般,热烈豪放,是以酒楼的装饰皆以简洁利落为主。食客入座,也都是大碗喝酒,大碗吃肉,无所拘束。
青竹他们左对面那桌,是几个拿刀的大汉。长相符合灵州人的面相,应是本地人。为首稍壮的男子,约莫三十多岁的模样,脸上从颚骨到鼻梁,一条深可见骨的疤痕盘旋其上。
端着酒碗,喝了一口,似是不够尽兴,一手拎起酒坛子,仰头倒了下去。酒水顺着脖子流进单薄的衣衫。
“好!大哥豪气!咱兄弟们一起干了!”一大胡子男人眼睛发光,也拎起酒坛,“来来来,咱们兄弟今日,不醉不休!”
“好!来!”一众人起哄起来,“今日让兄弟见识见识什么叫千杯不醉!”
领头的男人爽快的笑笑,抹了把嘴边的酒水,“今日你们大哥我心情好,就陪你们玩玩儿!”说着,将手中的坛子扔下,又拎起一坛。
酒坛子落地,在热闹的酒楼声音不算小。众人只是扭头看了一眼,就扭头不理会了。有的与那领头的男人认识的,热情的让伙计上了几坛子烈酒,加入到他们的队伍。
见青竹目不转睛盯着那边看,王知霖敲了敲桌子,“咱们赶快吃完走吧。”灵州果然乱,只是边陲就在酒楼旁若无人酗酒,到了无人管认的储镇,那还不更无法无天了。
储镇就是他们此次最终的目的地,也是许家军最终的埋骨之地。不过这些,王知霖是不知道的,就连王珉也不清楚。
青竹扭头,看着他着急忙慌的模样,道,“要不你先回去,我想再出去走走。”
本来急的上火的王知霖闻言,腾的坐好,“不行,咱们一起回去!”他可不敢留青竹一个人在外面,还是在知道有人跟踪他们的情况下。
看他打定主意不走,青竹有些失望,“好吧。咱们回去吧。”
结了帐,青竹走出酒楼,王知霖与她并排,看着难得晴朗的天气,笑道,“咱们快点将东西送到,请徐川子回云州,说不定还能和外祖母一起过年。我哥也快回来了,好久不见,竟然还有些想念。”
虽然王知溪平日在家管教他管教的严,也遮不住他是不是的想念。
闻言,青竹摇头,面上有些严肃,“神医哪有那么好找的。”
“也是。”王知霖道,“神医都是行踪不定,之前派了那么多人都没找到。希望咱们运气好。”
青竹当然也希望运气好,这样顾大河的腿就能好了。
红莲只剩三瓣了,若是再寻不到,怕是以后再也治不好了。
王珉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在他们回去后就叫了青竹去他房间。
“姑父。”青竹叫道,视线从王珉身上移开,看向陈三哥,“陈叔叔。”
“东家。”陈三哥笑着应道,然后看着王珉,“大哥突然叫我们过来是发生了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