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顾家空旷露天的院落,医馆的后院是一个宽大的房间,还隔了许多的小房间,是救治病人用的。
医馆确实是忙的不可开交,小学徒刚带沈氏去了后院,老大夫就又开了一张药方。
病人着急的找人,小学徒报了声歉就回了前堂。
后院的人很少,几间小房间的们大开着,坐在几个上了年纪的妇人,脸色都不太好。
沈氏朝她们笑了一下,就在外间找个凳子坐下。
单是坐在那里也是无聊,妇人们闲着躺着也难受,就与沈氏聊起来。
沈氏含蓄的应着,只是细细的听着,不发表看法。
一个男人从前厅进来,沈氏还以为是小学徒来了,站起身来,却发现认错了。
不是小学徒,但也是个熟人。
沈氏暗暗思索,他怎么会来这里。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纪云。
青竹几日未见的人正在最里面的房间。
纪云接到信件就忙着赶过来,他推开门,许燕戈正斜靠在床上,脸色苍白,精致的脸庞虚汗连连,桃花眼黯淡。
纪云看到他这模样,皱眉问道,“怎么伤成这样了?你不是去县城了吗?伤到哪里了,让我看看。”
前几日许燕戈说去趟县城,给大小姐传封信件,没想到一脸几日没有消息,刚接到消息就见到他掉了大半条命的模样。
纪云说着就要动手,许燕戈捂着腰间的伤口摇头,“无事,上了药用不了几日就好了。”伤口也不太严重,只是躲避追捕,又淋了雨,伤口发炎腐烂了。
城中查的严,眼线众多,他没在城中治疗,躲藏了几日才来到医馆。
阿姐来信,严大夫可信。
将怀中油纸包裹着的信件给纪云,许燕戈道,“拿着信件回京,越快越好!”
纪云迟疑一下,接过油纸包,“那你保重,照顾好自己。”
许燕戈也是个五谷不分的,纪云怕自己走了,许燕戈照顾不好自己。
“放心吧,死不了。”许燕戈半开玩笑与纪云道。
又想起自家的老头子,“对了,回去给祖父说,我好着呢,再说…我没错!”
看许燕戈开的起玩笑,便知道他没事,纪云放心的将油纸包塞进怀里,点头道,“我会带到的。”
看着纪云离开,许燕戈才真正放松,躺在床上,晶亮的眼睛盯着屋顶,“阿姐,我一定能救你的!”
吐了口气,许燕戈才觉这几日心中得郁气完全散出,想起几日未见的小姑娘,许燕戈勾起唇角,“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呢,是不是又在鼓捣新的吃食。”
平淡又温馨的日子,他太期待了。
沈氏一直盯着纪云进的那扇门,不一会儿,纪云又匆匆的离去,临走时像是察觉沈氏的目光,朝这边颔首。
聊天的妇人也发现了沈氏的目光,问道,“你认识那屋里的人?”
“不认识,只是看着好奇。”妇人们话多,沈氏秉着不沾染是非的原则,当即否认。
问话的妇人显然不信,撇了下嘴,还想说却被另一个妇人截了话头,“那屋里是镇子南边村里的,据说得了重病,不能见人呢!刚来的那个八成是他家里的兄弟,你看刚刚那匆忙的模样,铁定没治了!”
妇人说的一脸保重,让沈氏也差点信以为真,若不是知道纪云不是这里的人的话。
话说,纪云他们住巷子里是极安静的,她卖冰粉的时候,若不是饭点,几乎不见他们的身影,之后搬来镇上,连吃饭也不见踪迹了。
沈氏虽脑海里想着,面上还是点头。
“婶婶,你的药好了。”
没等那开头的妇人再说些什么,小学徒就掂着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