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陈湘熙声音沙哑着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身边,低声哼唧。
“葬........”
她想要一杯水,嗓子疼得火烧火燎,很得不飚出眼泪。
若是往常,她定是会被他扶起来,被他喂着喝杯水。
这次却没有预料之中的水。
她以为是身边人还没醒,哼唧地一脚揣了过去,踹了个空。
她愣了愣,咬着牙忍着疼痛,偏侧过脸看向旁边,愣住了。
空无一人。
她顿时清醒过来,下意识地想要撑着起身,却又因为刚才动作过大,疼得一个滑住,手臂一软,又瘫倒在了床上。
空气中满都是花膏的味道。
陈湘熙强忍着痛朝着自己身上摸了一把,疼的呲牙咧嘴,却也感受到了光滑柔软——想必是最后又是被他搂着洗了个澡,浑身都被抹了一层药膏。
不用看,就知道身上定是血迹斑斑。
身下的绸缎完全是干燥的,连同褥子也都是干燥的。
颜色与昨日一样,都是大红色的,却干燥如初———想必是在被他搂着沐浴的间隙,被人换下了新的。
她的皮肤向来敏感,被褥稍有潮湿,身上就会起疙瘩。
故而每次他都会命人换上干燥的。
在这些细节上,他总是做得很到位。
她想着垂眸,低头轻咬贝齿。
暗红色的眸子也因为委屈而沾染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小小的鼻子又通红通红的。
平日里他定是不会这样子的。
她想着,心里竟有些无端的委屈。
若是平日里他做的也有些过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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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会守在她身边陪着她。将走着都搬到养心殿,坐在她身边批阅奏折,以便她醒过来第一眼,就能够看到他的身影。
也会在她醒来的第一时间,扶着她喝杯甜水。
她被他弄得疼,揪着他胸口的龙袍哼哼唧唧地哭着让他赔,他也会握着她的手轻吻着,笑着安哄她,答应她趁机提出来的各种蛮横无理地要求。
其实那种时候怎么会疼呢?
相比于她平日里在战场上厮杀所受到的伤害来讲,完全是不值一提的,不过是为了撒个娇,觉得不能单单自己一个人疼,让他也跟着自己心疼一下罢了。
就算是需要早朝,时间拖得稍久了些,也定会一下早朝就前来看看,看她的身子到底如何了,是否有大碍。
没想到今天竟然连等一下都不肯,直接就袖手而去的。
她想着,本已经哭得通红的双眼,又有泪水渗出。
抬腿想要下床,却被疼得倒抽一口凉气,而后听闻了金属碰撞的声音。
冰凉的触感从足踝传来,她心里一惊,立即掀开被子,只见一串银白色的足链锁在了她的足踝处。
她的足踝皮肤瓷白,晶莹剔透,表皮泛光,在链子的衬托下,更显的娇媚。
她赶忙爬过去,将锁链拿起,仔细打量了一番,还敲了敲。
并非是银,应是纯白金的。
若是认真看来,这足链实在是做的极为精致。
扣着她足踝的圆锁上被雕刻了几根藤蔓,藤蔓的额尾端则是水晶树叶。
树叶边缘还是镂空的。
若是单单看来,就在简谱中,透露着丝丝的霏霏气息,整个锁链漂亮的,宛若上好的雕刻品一般。
就算是放在乌金盟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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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地方,想必也是难以有人敢于估价的。
真真是有市无价的东西。
她顺带拉了拉锁链——没有多长,估计只能在房间内走动,连这个门都出不去。
下意识调动能力将这锁链砸开,缺在刚调动能力瞬间,力量就被抽走,顺着足踝上的链子而消失,宛若被吞噬一般。
她看着垂眸,轻笑一声。
把这个房间比做成一个牢笼的话,那么她足踝上的锁链无疑是锁住鸟的链子。
现在就想着笼中之鸟一样,完全无法飞出去。
还真是.......
赤红色的眸中满都是苦笑——还真是,把她当做笼中雀养了........
昨夜他在她耳边说了很多话,下流的羞耻的,还有故意在她被抛入云端后,评价她身子颜色的,逼的她耳垂发红面色滴血,羞地恨不得找个地洞进去。
但是她隐约记得,他说的最多的一句,便是“既然拜了堂就是夫妻,你这辈子生是我的妻,死是我的鬼。没有半途而废的事!”
好像是她一直否认,哭着说要去找哥哥,才让他恼火万分,最后逼着她一遍遍地叫他“相公”。
这不像他。
陈湘熙强忍着疼痛揉眉。
他以前从来都不会对这些名号执着的。
他一直都是一个只看重结果而不看重过程的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故而以前她不叫他夫君等,只要愿意被他摸,躺在他的床上陪他翻云覆雨,他也就无所谓。
怎么现在这偏偏要在乎这个称号?
还非要让她亲口说出来?
正埋头想着,门开了。
她立即扭头看了过去。#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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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却在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的瞬间,潜意识中立即扯着床上的被褥遮住自己的身子。
果然是那个熟悉的身影。
站在门口,背对着门,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
“从今日起,你就不要再出去了。”
陈湘熙急了,顾不得身体的疼痛,爬起来问道:
“为什么?”
声音嘶哑,想必是昨晚闹得太大,嗓子有些干涩。
他只是冷冷道:
“没有原因。”
而后,走到她身边,将手中水送到她嘴边。
“在孩子生下来,不许出去。”
“我一会再去一趟前方,很快就回来。在那之前,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哪里都不许去。吃的喝的自会有人送来。过不了几日我就回来了,届时你若是想出去,再说。”
与此同时,逐鹿盟。
彪襄王与南悍王二人纷纷站在陆渊面前,面色不善——这次让风侍葬全身而退,她们二人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彪襄王率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