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笼中宠(刺激)
那人笑得很是猖狂,陈湘熙看着眸中颜色深沉。
不杀通信兵,不杀传信兵,这是所有国的通识——这代表着一国尊严,若是杀了,则代表着蔑视一国之威。
但是
陈湘熙注视着眼前人,指着他的眉心,眸中满都是威胁,却也冷哼一声。
“哼!”
片刻后。
终于将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陈湘熙这才走回营帐,帐子内的陈世腾早已等得有些发急,看着她进来了立即起身,看着她略有些焦急。
“大将军,刚才听你在外面与人交谈,可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连同君臣礼节都忘记了,头上冠的帘子也不断摇晃着。
陈湘熙摇头,摁着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让他不要这样惊慌失措。
“无妨,不过是些小兵不知如何处事,我教教他罢了。”
这皇冠帘子是有含义的。
若是摇晃剧烈,则代表着山河与这链子一道摇晃碎裂。
“阿兄,这大火我刚才看了,火势迅猛,怕是有人操纵,你今晚先回去,不要在这里待,否则不知下次又要用什么手段。这兵营现在我只接手了不足一年,还未完全摸清,中间到底是否存在细作也并不清楚,故而还是小心为妙。”
陈世腾不傻,立即听出来了这话中含义,却仍旧有些犹豫。
“这大火,可是针对我的?”
陈湘熙点头。
“这是谁都说不清楚,但是还是小心为妙。”
他看着她颇为担忧,想要抬手摸摸她的脸,却被她闪了过去。
陈世腾的手臂僵硬在半空之中微微一愣,这才像起来了君臣礼节她现在是臣子不可这样,眸中颜色黯淡了许多,放下手注视着她。
陈湘熙这才抱拳回答。
“回皇上,自是。”
陈世腾叹口气,本想多留几日,但是看到她眸中的不容置疑,也就只好叹口气作罢。
与此同时,坞暝国,养心殿。
一白衣男子站在窗边,将那些瓶瓶罐罐如数摆放在桌上,眸中含着笑意。
他一声白衣胜雪,衣袂飘然,宛若谪仙。
一头乌黑长发披散至腰间,头戴银白色抹额,绛紫色双眸清澈透亮,丝毫看不出来任何杀意。
这男子的面容实在是清秀,让人一见竟恍然如跌落一片云雾苍茫的山崖之间,心旷神怡。
举手投足之间如同白鹤一般优雅,脸上笑意温和,真真是配得上“公子温润如玉”的夸赞。
听闻背后有动静,他转身。
“醒了?”
床上的人面容苍白,甚至略微带有丝丝的青色,两个眼眶略有些凹陷发黑,是由于一段时间来一直都没有睡好的缘故。
但是鼻梁依旧高挺,五官深邃,那一双眸子依旧是熠熠生辉。
他穿着一身纯白色的丝绸长衫,极为淡薄,露出一对锁骨,让他看起来更是纤弱了几分。
有关他的传闻太多了,尤其是前一阵子的逼宫起义,真真是如同神魔一般降临,让人一见,便完全丧失了反抗的念头。
但是谁又知道这个传闻之中的男子,竟会是这样的纤弱无力?
算命先生说,嘴唇颜色淡的人,通常薄情寡义。
正是因为薄情寡义,才能做到孤家寡人的位置上。
他睡着的时候与醒来的时候完全是两个模样。
睡着的时候明明皮肤那样苍白,薄薄的一层淡然透亮,好似玉石表面泛着的光泽,纤细柔弱甚至让人连触碰都不敢,醒来后气势却咄咄逼人,让人见了心生敬畏。
“伤口若需痊愈,还需几日?”
“看本宫主作甚?她刚进阴阳路的时候,连只鸡都不敢杀的,更别说杀人,现在能杀人不眨眼,还不都是你亲手调教出来了的?”
“那小狼崽是你亲手培养出来,伤了你,自然也要咽着这口气,谁让是你亲自教的?”
“她?一只抓人的猫罢了。”
“猫?你可见过这普天之下,哪只猫将自己主人置于死地的?生气了不过是抬起爪子伤一下罢了,置于死地这种事情罢了,你们二人的事情,本宫主不插手。”
“我这丹青宫的丹药可是前进难换,而身为宫主的我,所炼制出来的丹药更是价值连城,仅是一颗丹药便能还上你们京城最好的铺子,就这样为了救你费了本宫主五颗丹药,你可说说看,这人情你打算怎么还?”
风侍葬懒得与他客套那么多,单刀直入。
“想要何物,直言。”
耶律瑄云也笑了。
“呵,就喜欢你这样的单刀直入。”
说着,他转身注视着他的面容。
“本宫主所求不多,不过是一根西洋进贡的纯白参子,可愿意给?”
这可是个大手笔。
就算是贵为皇室,也是需要斟酌一番的。
风侍葬抬眸,正视着眼前人。
只见他笑容依旧,但是脸上却没有玩世不恭的表情。
那纯白参子这世上怕是仅有那么五棵,他这直接开口就要,想必是应该.
太想要了。
风侍葬这才睁眼看着他。
“要这东西.有何目的?”
耶律瑄云抬手,皮笑肉不笑道:
“自是炼丹。”
说了跟白说一样。
他不想说。
风侍葬也没逼他。
“准。”
目的达到了,耶律瑄云笑着挥手。
“国君果然痛快,既然如此,本宫主也就不在此停留叨扰皇上。告辞。”
说着他走到了大门口,身影便如同一阵风一般消失不见。
躺在床上人仍旧在闭目养神,面色苍白如纸,看起来纤细柔弱,似乎轻轻一捏都能将他置于死地,与百姓口中传言的那个令人谈之色变如同鬼魅一般的杀神相差甚远。
终于,听到了门外有动静传来,他这才起身,坐直了身子。
一天后。
御书房。
派出去的两名使者终于回来了,尽管回来的只有一人。
“皇,皇上——”
那人刚进门便跪倒在帘子外,双手捧着盒子。
“这是大将军给您的回应。”
风侍葬扫了一眼他掌心之中的那个檀木盒子,手中动作不停,依旧将那一个奏折批阅完全,这才将笔搭在旁边的砚台之上。
那奏折上的字迹,依旧连贯流畅,一气呵成,完全看不出有批阅的时候被人打断的迹象。
而后,他双手十指交叉,叠放在腿上,注视着跪倒在眼前的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