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锐器伤?
不像……
肖易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第一想法。
应该是被某种钝器一瞬间划拉出来的伤势。
“这是给马车轴尖划开的,当时我还小,若不是圣荷教一位护法及时挟起了我,我想那轴尖应该会从我脖子这里划过去。”说着,范亦欣放下衣角遮住肌肤,抬手比了个割喉的动作,“可惜那马车实在太快,最终轴尖还是划到了我。”
“当时髋骨外露,脏器有溢流……后来要不是教内有位老巫医婆婆倾力救我,我想我已经死了!”
外伤感染!?
肖易听得心惊肉跳,见范亦欣泫然欲泣,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肩膀凑了过去。
“干嘛?”范亦欣显然没明白肖易的意思。
“肩膀借你靠一下,想哭就哭吧!”
“你讨厌……”
范亦欣忍不住打了他一下,还好只用了普通人的力道,不然肖易该重伤了。
可即便这样,肖易还是故意揉着被打的地方,装作很疼的样子:“我关心你你还打我!”
“谁要你关心了……”
“那你把伤口亮给我看?难道是想表示你比那些菜贩还惨?还是说,你想表明你加入圣荷教的初衷是因为救命之恩?”
范亦欣摇摇头,又不吭声了。
“嘁~~爱说不说,我还懒得听!”说着,他倚在靠垫上闭目假寐起来。
“你形容的菜贩的憋屈,我只是有些感同身受。”范亦欣神情凄楚道,“那个救我的护法,事后找上马车主人,想帮我讨汤药费,结果……被打死了!”
肖易:“……”
这时,麻青传音提醒道:“少爷,十里洼到了。”
其实距离十里洼还有段距离,不过十里洼畔的小丘包已然在望。
可随着马车继续前行,空气中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飘散过来。
“什么味儿?”副驾驶位的麻白下意识捂住了鼻子。
麻青鼻翼翕动了两下,微微色变道:“应该是死人的气味。”他马上把情况传音给了肖易。
由于车帘带有符文,一旦启用,车厢内就会相当隔音,也能阻隔绝大部份异味,所以麻青传音说外面死人不少时,肖易尚未闻到空气里的那股怪味。
“有死人?还死在十里洼这种地方?”
肖易对麻青的传讯相当诧异,毕竟十里洼尚属平江近郊,在这个地段出现死人,而且根据空气中怪味的浓郁程度,显然还不是只死了一个人那么简单。
“加快速度,赶过去瞧瞧情况。”
肖易传令给麻青的同时,他让布鲁诺把鹰眼接了过来。
如此,有范亦欣和鹰眼两大高手随侍在侧,即使有突发状况,也能挡住一时。
不过里许,马车很快驶到十里洼畔。
只见洼畔小丘包的另一边,横七竖八倒伏着十多具尸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周围抛洒的血渍都已经干涸呈红褐色,显然死了不短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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