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逃更待何时?向宁宁屏住呼吸,一点一点地向软榻外侧挪动。还没等她靠近床沿,缠在腰上的手便扣得更死了。“乖一点。”带着几分潮意的呼吸落在发顶,卫季一翻身,将她整个人抱进了软榻内侧。
“......”逃跑失败,成功获得奖励“被抱得更紧”。向宁宁有种陷入沼泽的感觉,越是挣扎,越是逃不出卫季的钳制。
“现在这个情况,逃必然是逃不掉。况且,还不能确定他就是前两次杀我的人。”她做着心理建设,努力说服自己眼下的状况没什么要紧的。
炉子中的熏香在屋内氤氲,味道不浓,但耐不住时间持久。昏昏沉沉的感觉再度出现,“不对劲。”向宁宁察觉到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心里“咯噔”一下。
这个征兆太不寻常,身边睡着体温冰凉的夺命阎王,这是要多大的胆子才能在这种情况下安稳入睡?向宁宁自知并没有这种逆天的乐观精神,这无法抵抗的睡意必定不寻常。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思维渐渐涣散,她再也抵抗不住来势汹汹的睡意,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男人忽而睁开眼,他瞥了一眼在他怀中沉睡的人,嘴角勾起玩味的弧度,“这香,还真有问题。”他轻声说了句什么,转而松开一直环在向宁宁身上的胳膊。
一只纤长的手指顺着向宁宁的脸颊划下去,终于停在了柔软的脖颈,“抱起来倒是很舒服,只不过......”卫季盯着眼前熟睡的人,眼中情绪翻涌,“没有呼吸的时候才更有趣。”
他将整个手掌都放在脖颈出,手指慢慢收紧,“咳,咳!”见睡梦中的人开始下意识地挣扎,一抹笑在卫季的嘴角浮现。
“还没到杀你的时候,起码......”他松开手,再度将人搂入怀中,“要排在投毒者的后面。”男人的声音极致温柔,但眸中满是刺骨的寒意。
太阳西沉,夜幕将整座长安城吞没。“咕咕咕。”几声鸟鸣从围墙外传来,随后一块砖被人从墙外抽了出来。一身紫衫的女子谨慎地观察许久,这才将掉在地上的竹筒捡起。
“刺杀靖安王。”熟悉的字迹撞入眼帘,传递信息的人没有多说任何一句话,简短的任务指令让晚晚的心底泛出阵阵苦涩。
“如果这是你的愿望,那么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会让你如愿。”她将手中的信轻轻贴在心口,直到墙外再度响起不耐烦的鸟鸣声,才回过神,将竹筒丢出墙。
风吹过树叶,卷起树上人白色的衣角。“晚晚?有趣。”见墙边的人已然匆匆离去,卫季这才从树上跳下来。一袭白衣的人不见了平日里的病怏怏,反而身手矫健,半点都没有病弱王爷的样子。
“想不到这条命还挺值钱。”他望着晚晚离去的方向挑眉一笑,但这抹笑意却不及眼底。
“既然接替了你的身体,那这条命就是我的东西。”卫季面上的笑意沉了下去,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眯起,“我倒要看看,没有我的允许,谁能拿走我的东西。”
夜间的风忽而猛烈,将尚未关严的窗棂吹得“砰砰”作响。床上的人皱起眉,半晌,才挣扎着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