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还没和你们算账。”女孩扭头看向站在旁边的齐月,“婶子,我娘好端端在家被打成这样,他们敢这么欺负我娘,是不是觉着我一个女孩好欺负?”
齐月本就是嫉恶如仇的性子,几个哥哥又都被她紧赶慢赶地叫来,自然不是为了当摆设的。
“别怕,婶子给你撑腰!”
齐月发了话,四个哥哥如狼似虎地朝李石强扑去。
这没卵蛋的玩意把嫁出去的妹子打成这样,根本不能算个男人。
李石强身材矮小,齐家几兄弟又都人高马大,顷刻间便把他打翻在地,毫无还手之力。
这几个人都是拿过姜舒梅肥皂的,帮起忙来自然十分卖力,也算间接还人情。
李石强被打得嗷嗷直叫,只觉肋骨都要断了,身上不知道被踹了多少脚,疼得恨不得昏死过去。
姜舒梅抱着李晓秀哭,“娘,是我回来晚了,让你被打得全身没一块好地方,是我错了。”
围观的人中刚还有觉得齐家几兄弟群殴李石强太不讲武德,被姜舒梅这样一哭又觉得活该。
你一个大男人竟然惦记着寡妇妹子的东西,强抢也就罢了,还把人打得几乎昏迷过去。
这种畜生玩意,同情他干嘛?
李老太急得跳脚,“别打了,我儿身子骨弱,你们别打了。”
“我娘身体更弱,没出嫁前更娘家当牛,出嫁后给婆家作马,有人心疼过吗?女人就不是人了?就活该就欺负,恨不得套个笼头拉着犁耙当畜生使唤?”
这话让不少婶子媳妇双眼通红,再看向那几人也带了恨意,显然联想到了自己。
这年头寡妇不好当。
要是没本事,婆家娘家都嫌弃,要是有本事又得两头受压榨。
姜长河和周翠兰被看得脸上火烧火燎,灰溜溜地离开了。
他们哪能想到姜舒梅现在有本事不说,言语也厉害的不得了,再留下来也不可能占到什么便宜。
李大贵毕竟是村长,低低劝了两句。
“算了,别真打出事来。”
齐月这才让哥哥们停手,“李石强你记住,女人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以后你要再敢找李晓秀的麻烦,我让我兄弟打断你的腿。”
李石强被打得尿失禁了,裤裆一片腥臊,肋骨也一阵阵地抽疼。
可他却半点不敢说什么,好不容易爬起来,也顾不得李老太,自个踉跄着跑远了。
这下姜舒梅倒有点理解为什么村里人喜欢拼命生男孩了,的确也是环境使然。
越是小地方,生的儿子多腰杆子也越硬气。
像齐家这种有四个精壮男人的,一般人根本不敢招惹,李石强恐怕连丁点报复的念头都不敢有。
以后遇着还得灰溜溜地躲远。
姜舒梅相信对方在知道自己是齐月罩着的以后,是绝不敢再来触霉头的。
姜舒梅看李晓秀也慢慢缓过来了,把她小心翼翼地搀扶到里屋休息。
等再出屋时,姜舒梅把今天买的肉也一并带出来。
“齐婶子今天多谢你了,要不是你帮着撑腰,娘这顿打我是讨不回来的。”
相信众目睽睽下李石强是不敢再动手,可也只能这样了,这就是在农村家里没男人的坏处。
少一个能出头的人。
毕竟这年代法治之光还没照到村里,说话声音大小都得看谁的拳头更硬。
齐月对姜舒梅很关切,她就喜欢这样自立自强又有本事的姑娘。
“不碍事的,我就看不惯那种打女人的怂包,肉你也不用给我,我又不是为了这些东西帮忙的。”
齐月亲热地揽住姜舒梅的肩膀,“这样,你要是不嫌弃就认我当干娘,我早就想有个你这样的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