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焕哪里不明白南宝善的花花肠子,笑骂道,“你这混货,在我这领走的女子不知凡几,竟还惦念着,去去去……”
“这些女子太死板,几日新鲜过了就没趣味得很。”南宝善一脸遗憾。
有人与南宝善熟络,直言打趣道,“你可悠着些吧,若是今日你再带这些莺莺燕燕回家,小心南二小姐跟你没完。”
“去去去……她还能管我房里人。”南宝善一听提及南锦屏,初升起的那点旖旎心思登时烟消云散了。
众人呵呵一笑,也不揭穿南宝善的虚张声势。
“你下去吧。”李焕看了一眼不敢动弹的舞女。
那舞女低垂着头,不敢让人看到她眼中蕴着的泪水,草草捡起零落的衣裙便退了出去,临走前还回头望了一眼李焕,眼中满是感激之情。
李焕拍了拍手,这些舞女立马停止了舞动,从丫鬟手中拿过酒壶酒杯,在人群里几轮穿梭,众人手上便都已举了一只举杯。
徐季也不例外,他拿着酒杯,看着杯中清澈如水的颜色,放在鼻尖轻嗅了一下,浓郁的酒香呛得他捂住了鼻子,生理泪水控制不住的往外流。
李焕扬起一嘴笑对众人说道,“这珍藏的美酒我却饮不得未免有些可惜,而今借着这次宴会与大家品鉴,也算不辜负了。”说着李焕猛烈地咳嗽几声,刹那间褪去不少血色。
“这李焕好像有顽疾。”徐季冷不丁地说。
郭乾胤看着李焕瘦弱的身形,见他这般表现其他人却是一脸司空见惯,没有紧张或者关切的神情,认同地点点头。
“好酒!”郭乾胤和徐季还在窃窃私语,那般已有人迫不及待地一饮而尽,砸吧着嘴回味。
“妹婿,你怎么不喝?”刘文召不知为何走了过来。
郭乾胤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酒杯,突然心里划过一丝异样的感觉,他扯起嘴角说道,“表哥不也还没喝吗?”
刘文召愣了下,随即一饮而尽,将酒杯朝下展示空杯。
郭乾胤见刘文召极有耐心地看着他,似乎要见证他将手里的这杯酒饮下肚,他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故推辞道,“我近日来肠胃不好,饮不得酒。”
正巧一个丫鬟端着木盘经过,郭乾胤就想见酒杯放上去,却见丫鬟突然小跑着走开了,让郭乾胤的动作落了空。
“……”
郭乾胤注意到李焕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刘文召的身后。
“郭举人怎么不喝,是觉得李某这酒不好吗?”李焕问道。
郭乾胤否认,将不能饮酒的说辞跟李焕说了,没成想李焕笑着说,“郭举人多虑了,这酒入喉温润、酒性不烈,非但不会伤及肠胃还有一定的药效可以调理身子。”
除了药酒,郭乾胤可没听说过其他酒还有这种功效,但李焕既然这么说了,他也就不能再多说拒绝的话了,郭乾胤缓缓将酒杯放到唇边,心里的不安逐渐扩大……尤其是看见刘文召已经微微弯起嘴角。
他倒是可以拒绝喝这杯酒,只是这势必会将几人得罪了!
郭乾胤看了一眼徐季,他只能赌!
“慢着。”就当他准备一饮而尽的时候,一声天籁及时将他解救。
刘文召恼怒地回头,“三……三皇子。”
众人见了三皇子是可以不下跪的,但礼还是要行的。
闻承景今日一身玄白衣袍,通身用明黄色丝线绣了三爪蛟龙和如意云纹,打眼就是贵气不凡,他扫视了一眼在场所有人,然后径直向李焕这边走来,“我不请自来,没打扰你们的雅兴吧?”
问得则是在场所有人。
“三皇子肯莅临寒舍,是李焕的福气。”李焕命人拿来酒杯,亲自给闻承景斟了杯酒。
闻承景轻轻转动了下杯酒,倒是没喝,“酒我便不喝了,听说李副督查使家中的厨子手艺不错,我今日厚着脸皮来讨顿饭吃。”
闻承景用“讨”这个字眼,李焕却不能毫无反应地受着,只能作出诚惶诚恐之态,“三皇子能来是下官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