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伟军一脸愧疚和自责的蹲在地上,他虽然没有哭,但却双眼通红。
见旁边的庞丽青泪眼婆娑的以泪洗面,神情哀伤至极。
赵伟军抬头说道:“阿姨,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同意阿灿他一个人开车带那恶毒女人上山的,是我的失职。”
“阿姨,我......”
庞丽青没有回答赵伟军的话,就一个劲的哭,一边哭一边颤抖着摇头,似乎是不想开口说话。
站在庞丽青身旁的一个中年魁梧大汉熊亮,叹息道:“伟军,叔知道你的性格,要不是阿灿他色欲熏心对你苦苦相求,你肯定不会答应的。而且对方明显是有计划的,所以怪不得你,你不用太自责。”
“就希望阿灿他尽快醒过来吧,这都已经昏迷整整一天,再不醒过来就只能送去天府了。”
就在这时。
两个身穿特殊制服的调查人员从楼梯口走出来。
其中一人递上一份资料的同时,说道:“熊亮先生,对你儿子熊灿行凶的五名嫌疑人和涉事女人宋小米都已经在隔壁平凉县的医院被抓住了。他们也对殴打并逼迫熊灿跳下山的事实供认不讳。”
熊亮神色凝重的接过资料后,点头道:“那就好,对了,他们怎么在医院被抓?”
那人笑着说道:“据他们所说,是被你儿子熊灿还手打的,都受伤不轻,一个个鼻青脸肿的。具体还得等你儿子醒过来才知道,毕竟单方面的证词并不可信。”
熊亮点头道:“嗯~那倒也是,辛苦你们了。”
说完他转头轻笑着对庞丽青说道:“行啦,丽青你也别哭了,阿灿他吉人自有天相,他也没给老子丢人,被五个人围殴还有胆子还手,是我熊家的种!”
“那个......熊先生,根据我们的初步询问调查,还有一件事跟熊灿有关!”那调查人员见熊亮转身,又开口说道。
“怎么说?”熊亮回头问道。
那人又递上一份资料给熊亮,同时说道:“根据那位宋小米女士的口供和医学检验,熊灿他涉嫌对宋小米女士用强。而且据宋小米所说,这也是后来她的朋友与熊灿发生打架斗殴的原因。”
一旁蹲在地上的赵伟军顿时勃然大怒的起身反驳道:“她胡说~她前天晚上在车上就像个牛皮糖一样猫在阿灿的怀里,不断的眉目传情。而且一个劲的用眼神跟阿灿示意把我赶走。为了勾引阿灿,还特地上山出发前回她宿舍洗白白,说是她跟几个女孩儿合租不方便上去,摆明了就是暗示阿灿去野外。怎么就变成阿灿用强的了???”
那名制服调查人员笑着说道:“宋小米的宿舍我们已经去调查过了,跟她合租的正是那五个参与斗殴的人员中的其中一个男的。并不是所谓的女孩儿合租。”
熊亮脸色铁青,摆了摆手说道:“好了,我知道了,如今这都是他们的一面之词,一切还是等阿灿醒过来再说吧!”
......
半个小时后,ICU病房内。
躺在病床上,包扎得像个半只木乃伊一样的熊灿样子很滑稽。
本有些肥胖的他,此时全身包括脸多处肿大,很难看。
他的两条腿一高一低的被吊着,让他的身体保持着某个奇怪的姿势。
病房内寂静无声,躺在病床上的熊灿呼吸微弱且平稳,就像一个沉睡的‘如花’公主一样。
“嘟~嘟嘟~”
突然,一旁的医疗检测设备发出声音。
嗯?
一旁正在给熊灿大腿换药的护士听到这个脑电图设备发出的声音,连忙看向病床上的熊灿。
病人醒啦?!
——————
又半个小时后,熊灿慢慢开始抖动眼睛,嘴巴微张的似乎在说些什么。
病床两旁守着的,分别是他的妈妈庞丽青和主治医师。
熊亮和赵伟军不在,是因为医生要求病房内一次只能让一位家属探视。
主治医师见病患似乎是在开口说什么,于是便摘下耳边的听诊器,凑上去听。
“讲......拉次~讲拉次~”昏迷的熊灿嘴里不断念叨着,声音非常的轻,非常的小,但却又好像很费力。
主治医师是外地聘请回来的脑补外伤专家,下意识的当做是普通话来听,再加上本来熊灿就发音非常轻,咬词不太准,所以他顿时一脸诧异的说道:“想拉屎?”
“病人想拉屎?不对啊!他目前这种状态,应该不会有排泄的欲望的,而且他昏迷了足足一天没有进食,醒来却就想拉屎?”
庞丽青抓着熊灿的手也是一愣,起身俯下身躯去听儿子说的是什么。
“酱辣子~酱辣子~”
“酱辣子?”
庞丽青对这个词很熟悉,因为儿子最近这段时间每次吃饭都要蘸辣椒酱,甚至半夜都要起来拿根黄瓜蘸辣椒酱吃。
那辣椒酱就是他那个开农场的同学送他的那几小坛辣椒酱,如今好像还剩下一罐半了。
想不到儿子醒来念叨的第一句,居然是辣椒酱。
想明白过来后,庞丽青哀伤之余,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对那主治医师说道:“医生,我儿子他说的是酱辣子,就是辣椒酱的意思!”
“他最喜欢吃辣椒酱蘸黄瓜,吃饭也要蘸辣椒酱的。”
原来是酱辣子,不是想拉屎啊!
那主治医师愣了片刻后,尴尬的回答道:“咳~原来是这样啊!醒过来还有进食的欲望,那应该问题不大了。不过他如今这个状态,要记住千万不能吃辣椒啊,饮食还是要以清淡为主的。”
“好的,谢谢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