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景阳一套流程走下来之后,天色已经很晚了。
来来回回的奔波加之背上的火辣辣的擦伤,让景阳多少都是有着一些疲倦之意的。
在找个理由摆脱了一众好奇的人后,景阳才借机插到了往常回去的那条小道。
此时残阳已经完全被垂暮下来的夜色给吞没了,最早的星辰开始露面,月光也逐渐温柔。
景阳呼吸有些急,今天虽说已经提前和薛衡说了自己会晚一点回去,但是心里面还是有些不安。
自从那天薛衡自残之后,景阳就发现,薛衡的心神似乎又被绷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那一天晚上景阳的坦白并没有换来薛衡的放松,甚至还似乎隐隐的将他的紧张推向了另一个极端。
想到薛衡这两天以来的异常,景阳眉头便皱起了一个小弧度。
她心底有些不安,因为薛衡虽说身体上的病暂时没有复发,但是他精神上问题却在不断的加重。
是那个献祭导致的吗?
他还在继续吗?
那个献祭的代价究竟是什么,景阳的直觉告诉她,不只是她看到的那些,薛衡付出的,远超于她所知道的。
但是他一直将所有的东西都埋得极好,对着景阳不透露丝毫。
思绪到了这里,又只余下了一片苦涩与疼惜。
在情绪汹涌的时候,景阳没有注意到小道尽头那一辆低奢的马车。
等到临得近了,景阳才陡然回过神来。
她懊恼的轻“啧”了一声,只是在定睛看过去之后,又意外的看出了站在马车边上的那个小斯。
面容普通,眉眼冷硬,是一副丢在人群之中就找不到的长相。
但是景阳却记得紧,这是薛衡外院的一个黑羽军护卫。
那是薛衡。
景阳眼睛忽然亮了起来,她快步朝着那边去。
只是近了些的时候那侍卫忽然杀气迸发,眼神陡然狠厉起来。
他利落的从腰间将长刀给抽了出来,动作快得几乎只剩下残影。
在下一瞬,便擦着景阳直直冲了出去。
景阳脚步停了下来,眯眼顺着往后面一看,果然见到了一个黑衣人影和那护卫缠打了起来。
不过明显是那护卫要高一筹,动作之间,那黑衣人节节败退。
那护卫凌厉的身影招招都是杀意,没有多余的动作,每一次出刀都是直指命脉。
景阳看了一眼便来了兴趣,只是还未等她去细看,眼前便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给完完全全的捂住了。
在触碰到温热之后,鼻尖就全部都是清苦的药味,而后腰间便被一只大手给牢牢的握住了。
她被薛衡给揽到了怀中,那人克制的将下巴垫到了她的肩膀之上,急促的呼吸之间都是灼热。
热气擦到景阳的耳尖之后,带起了一阵钻心的痒意。
“阿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