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雅奢华的房间之中,充斥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药味,苦涩之中却夹杂着几分糕点的香甜气息。
薛衡靠在椅背上,低垂着眉眼看着桌子上那软糯香甜的糕点。
他手中拿着香囊,拇指指腹缓慢的摩挲过上面的每一条纹路。
在景阳还在是游冬的时候,见过她的人都说她刁蛮任性,是个不学无术,被宠坏了的小公主。
人们往往惊艳于她的相貌与明艳,却极力忽视了她皮囊之下的灵魂。
他们不会知道,这个被他们嘲讽了数十年的乡下姑娘究竟有多精才绝艳,无论是姑娘家的女红还是舞刀弄枪,她都擅长到了极致。
景阳像是太阳,将所有的阴暗都照耀得狼狈不堪。
薛衡就是那个被太阳灼烧到的人,但是他乐意至极,甚至想要不顾一切,像是飞蛾扑火一般,将太阳拥入自己怀中。
想要独占她。
薛衡将香囊凑到鼻尖下,微微眯起了眸子,像是在享受一般,病态而阴郁不堪。
“薛丞相,你该检查了,我可以进来吗?”柳月生毫不客气的敲门声没有规律的响起来。
薛衡那死气的眉眼没有丝毫波动,他将手中的香囊捏紧之后懒懒的应了一声。
随后柳月生抱着大堆小堆的包裹便大剌剌的来到了薛衡前面的那张桌子之上,在他放下他那些杂乱的东西之前,商秋便上前来及时的将那盘糕点给端开了。
“薛丞相,近期看起来气色不错嘛。”柳月生笑嘻嘻的说道。
他手下的动作不停,熟练的将所有的包裹都给排好了顺序。
在动作的时候,还不忘贱兮兮的凑过去跟薛衡说道:“看来小景阳将你照顾得很好嘛。”
“不许这样叫她。”薛衡睨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道。
但是柳月生却丝毫不收敛,那双天生多情妩媚的桃花眼在挑上笑意之后更是绝色至极。
他撑在桌子上,饶有兴趣的说道:“那我该叫她什么?嗯……丞相夫人?”
“嗯。”
薛衡压下嘴角微不可见的笑意,端着姿态矜持的回答了一声。
柳月生看得“啧”了一声,他看了一眼薛衡,便低头下来去解开包裹。
“你连婚都还没有和人家成呢,就这么迫不及待了?”
薛衡抬起头来理直气壮的说道:“她一定会是我的。”
听到这句话柳月生就觉得头疼,他像是气笑了一般停下动作说道:“哎,丞相大人啊,我都有些好奇了,你对人家到底是执念还是爱意?”
“执念又如何,爱意又如何,反正她都会是我的。”
“你这样可不行。”柳月生老神在在的说道。
他像是极其有经验一般,对着薛衡肯定的说道:“没有哪个女孩子喜欢这样,你这是在消磨她的爱意。”
这话说得薛衡摩挲香囊的动作一顿,倒不是因为柳月生说这话的内容。
而是他提醒了薛衡,景阳,和他在一起,好像……一直都是“被迫”的。
她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是因为要从他身边获得信息,她什么都知道的时候,是因为……愧疚。
愧疚?
是的,那人是在愧疚的,所以才对自己容忍至极,心甘情愿的接受自己的所有不堪。
她像是对自己没有底线一般,无条件的纵容着自己的独占欲。
柳月生说得对,没有谁会喜欢被禁锢着,更何况以着景阳的性子,她怎么会甘心被人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