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景阳依旧低着头没什么反应,柳月生挑了挑眉头,忽然起了些恶劣的心思。
“你知道薛衡为什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吗?”
柳月生往前走了几步,靠近薛衡之后装模作样的叹息的说道:“想当初这大宋的第一天才是如何风光,谁能想到,最后竟然败在了美人裙下。”
“呵,该说是可怜呢还是可叹呢。”
“他的身体怎么样了?”景阳没有顺着柳月生的话题往后,反而是转到了薛衡的病情上来了。
她的语调平稳而温和,像是往常那般没有丝毫波动,甚至还少了先前的那几分冷意。
听得柳月生皱着眉头笑了一声,依旧抓着先前的话不放,“难道你没有发现薛衡只是将你当成替身吗?”
“那又如何?”景阳抬起头来看着柳月生,眉目之间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她又挂起了嘴角那抹惯常的笑意。
她看着柳月生,那股包裹在温雅之中的骄矜让他似乎又看到了当初那个红衣倾城的桀骜少女。
那眉眼流转的东西似乎和那人没有差上分毫,呵,怪不得薛衡会栽在这里。
“你知道你像谁吗?”
“那重要吗?”
“那不重要吗?”柳月生收敛了眼中的异色,看着景阳嗤笑了一声,“你以为你凭什么可以独得这大宋第一人的青睐。”
柳月生微微弯下腰来凑近景阳,语气冷到发寒:“还不是因为你的一举一动都像极了他心心念念的那人。”
说着这话之时,柳月生忽然很期待看看眼前之人因为心死而露出来的绝望神色。
不过镜花水月而已,打破才是最为正确的选择。
柳月生心里面近乎于残忍的想着,只是他期待的神色最终还是落了一个空。
景阳还是骄傲如前,没有因为他的话而产生丝毫伤心之色。
柳月生看着忽然无趣的“切”了一声,他直起了腰来,声音忽然沉了下来:“我还以为你会爱他爱得死去活来呢,结果到底是令人失望啊。”
柳月生瞥了一眼处在极度痛苦之中的薛衡,语气带着几分怜悯道:“真是个可怜虫。”
“柳公子!”景阳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她偏头看着柳月生,眼中的冷冽之意带着几分血气。
“慎言!”
景阳的眉眼此刻因为光影的原因看起来有些暗沉,带着些许冷漠之感,恍惚之中,柳月生似乎又看到了薛衡的影子。
不过转瞬之间景阳便收敛了异色,她的视线重新落到了薛衡的惨白微微发青的面上,语调冷然平淡:“他究竟怎么了?”
“我不是说了么?不过败在美人裙下罢了。”
景阳心下钝痛,埋在暗影中的眼睫颤晃了一下,在反复酝酿之后,涩然在喉咙中的那句话才被她淡然无波的说出口来。
“他的这一身病,都是因为那个人吗?”
“不然呢,这个天下还有谁,可以让薛氏当家人骄傲都碎的渣渣都不剩呢?”
“要怎么做他才会恢复呢?”
这话令柳月生动作一顿,他转过头来看着景阳,“我以为你会问他怎么会变成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