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在里面。”丫鬟颤着声音说着,她抬起脸,恐惧将她脸上的血色抽得干净,连带着瞳孔都是死死睁大着的。
抬头看过来之时,像是一个溺死的水鬼,骇人到了极致。
薛弃白眼神不变,手下一动,拖出旁边侍卫的长剑便将那丫鬟的头颅给砍了下来,鲜血喷溅得到处都是。
一声尖叫响起,薛文川瞳孔紧缩着看着那具无头尸体,一口气上不来,竟被活活吓晕了过去。
薛弃白睨了一眼,终于是舍得露出点情绪,不过却是在嗤笑不耻自己儿子的懦弱。
果然是废物。
他在心里面冷漠的批判着,长剑一丢,大跨步的就踏入产房之中,似乎没有顾忌。
里面全都是血腥味,躺在床榻之上的女子盖着薄被,被子上面被浸染出一大滩血迹,而那个满头大汗的女人,已经彻底没有了生机。
稳婆和其他的丫鬟脸上都有惧色,看着那个新出生的婴儿抖着嘴唇,此时见到薛弃白进来了,更是一声不敢吭。
她们是见到门口那一幕的。
薛弃白没有管她们,他过去俯视着那个孩子,这才彻底明白了为什么那些人会如此害怕。
不是因为长相,相反,这个孩子漂亮极了,一点都不像是才出生的孩子。
令人恐惧的是他那双眼睛,明明才生下来,却不哭不闹,像是没有情感一般,像是看着死人一般看着薛弃白。
那种诡异的眼神不是一个孩子该有的,甚至不是一个人该有的。
“他生下来没哭?”
“……没。”
“呵。”薛弃白轻笑了一声,似乎极其满意这个孩子,他眼神有些狂热的落在这个孩子身上,语气有些癫狂的说道:“荣耀——薛氏一族的荣耀!”
沉默的孩子依旧在冷眼旁观着,明明他才是被俯视的那个人,但那淡漠的眼神,却像是他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人一般。
那一天,薛衡出生了,裹着鲜血,受着荣光,病态的期待将他推到了薛府的顶端。
在一众或恐惧或厌恶的目光之中,他冷静淡漠到不似孩童。
后来也如同预言那般,薛衡果然是精才绝艳,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大宋有史以来最为天才的孩子。
三岁识字,五岁熟读四书五经,甚至能和他人对诗论道。
他像是一个怪物一般,学习的速度甚至达到了一个恐怖的地步。
与此同时,更为恐怖的事情是,他从小到大表情从来没有变过,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偶,那双死水一般的眼睛里面从来没有出现过其他的情绪。
外人在惊叹薛府这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的时候,薛府上下却在恐惧着这个怪物。
一些平时嫉妒薛衡的孩子更甚,他们用愤怒来掩盖自己的恐惧,私底下面对薛衡的时候,他们使尽浑身解数欺负他。
但是每一次都会被薛衡给轻轻松松的打回去,惹得那群孩子更怒更怕。
偶然有一次,那群孩子发现起伏那个怪物的傻子父亲好像会惹得那个怪物有些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