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时不查之间,她忘记擦干净手上的血迹,在薛衡那白玉般的手指沾染上血色之后才猛得反应过来。
在后者薄唇微微一动快要出声的时候,景阳立刻带着笑意朗声说道:“我手上有些水,刚刚被追得太狠了,从屋顶上掉到一个人家的水缸当中。”
说着这话的时候她便将薛衡给拉到软榻上坐着,而自己则是蹲在他面前,竭尽全力的压抑住了指尖上的颤抖之意。
她微微仰着头看着薛衡,眼尾不可抑制的浸润上湿润,尽量用着平和的语气问道:“你的眼睛怎么了?”
“没事。”薛衡简单的回答了一句,便要摸索着去抱景阳。
先前的那副惊慌模样还在没有褪去,此时的他像是没有安全感到了极致,满心满眼的都只有面前之人。
“阳阳……”
“你先不要过来。”景阳笑着说话,但是眼角的泪水却是如何都止不住,语气却还是带着俏皮之意:“我身上湿乎乎的,再抱你多不舒服,等我回去的时候换好衣服再说好不好。”
带着软糯意味的话语让薛衡紧绷着的脊背放松了一些,他紧紧的握着景阳的手,压抑着因为嗅觉视觉和味觉消失带来的恐慌感。
他现在疯了一般的想要抱抱他的阳阳,但是过激的行为会让她起疑的。
不可以……
在这般想着的时候,薛衡忽然感觉到额头上有什么温软轻轻触碰了他一下。
她吻他了。
心里面叫嚣着的焦渴忽然平息了一些,辗转而来的,是盈满心间的爱意。
“好了,现在该你说说你的眼睛了。”
景阳将手上的血迹在衣服上干净的地方擦拭干净,这才捧着薛衡的脸颊认真的问着这话。
她脸色苍白如纸,额角上鲜血和冷汗混杂在一起,让她此刻看起来狼狈得不行。
但是她还在撑着,不露出丝毫蛛丝马迹。
阿衡现在一定极度没有安全感,不能再刺激他了……
景阳悄悄的喘息一声,她咬了咬下嘴唇,将所有痛苦都咽了下去。
薛衡的脸颊触碰到温软,一时之间,他心里面尽是庆幸,还好触觉还在。
这样想着,他便不由自主的偏头在那双柔荑当中极度依恋的蹭了蹭,软下了声音说道:“没事的,柳月生研究出了一味新的药,这只是副作用而已。”
“只会持续一段时间而已。”
“还有其他的副作用吗?”
薛衡摇了摇头,“没事的阳阳,过段时间就好了。”
“真的吗?”景阳语气平稳的问着,面上却已经几乎泪流满面了,她捧着薛衡的脸,看着上面幸福的表情只是觉得心疼无比。
那些被割裂的伤痕是一阵阵撕裂的疼痛,在蹲着的时候她下意思的绷紧了脊背,那些伤口上的鲜血流得更多了。
滴溅在地上的时候让薛衡浑身一僵,他耳朵动了动,有些疑惑的出声:“阳阳?”
“嗯。”
景阳用着一只手死死的捂住嘴,努力平稳住呼吸,将脸移往另一边故作轻松的回道:“现在惨了,马车上都被我弄得湿漉漉的,现在我衣服上都还在滴着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