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听到五大三粗的全万仇如此平常的说出“调教”二字,饶是裴旻也忍不住,刚下口的热茶喷了全万仇一脸,咳嗽起来。脸色涨红,不知道是咳的还是笑的。
“咳咳……抱歉,全帅,咳,哈……”
“额……没事,裴爷您没呛到就行。”全万仇抹去脸上的茶水,还是那副谄媚的样子。
院子的另一边,一个白衣白鞋的中年人正挥汗如雨的挥舞着斧头,在他身边,劈完的木柴已经堆积如小山,和院墙一般高了。
白衣中年人将最后一块木柴劈成两半,手一挥,那两块木柴如同落叶随风起一般飘到了那小山的最上面,被码的整整齐齐。
“先生。”白衣中年人转过身,对裴旻说道:“所有的木柴都已经劈完了。”
“有劳种先生了。”裴旻笑眯眯的说,“要不要喝碗茶润润嗓子,常玉,泡茶去!”
正在纠结今天晚上吃什么的常玉眼睛一瞪,我泡茶,你做饭啊!
不过他也不敢把这句话说出来,要是没人还好,现在有了种南浔与全万仇这两个甩都甩不掉的赖皮蛇在这,以裴旻那么爱面子的性格,还不得打死自己。
常玉转过头,看着自己身边那个小孩子,笑眯眯地说道:“小师弟,代劳一下呗。”
李心安神色怪异的瞥了他一眼,起身泡茶去了。
他着实是被他师傅裴旻给震惊到了。
昨天晚上,他带着吴乡离开了李府,在巡街的金吾卫有意无意的保护下,拍响了这座院子的大门。
却没想到,开门的不是常玉,而是全万仇。
“李少爷?”全万仇蹬着他那两颗大眼珠子,问道:“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全帅,您也在这儿啊,真巧。”李心安也是十分惊诧,全万仇怎么在这,来挑战的?
“我来找我师傅。”
“啥师傅?”全万仇皱眉道,“种南浔?他不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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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先生也在这?”李心安惊讶道,随后苦笑起来。
得,看来这个地方也不安生了。
“我都说了他不在这,你怎么知道……”
“全帅,你不会骗人,就算了吧。”李心安高声喊道:“师傅,我来了。”
全万仇脸色阴沉下来,虬髯根根竖立,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不能让他打扰剑圣大人。
“李少爷,这里没有你师傅,你走吧,不要再纠缠了。”
李心安表情突然变得怪异起来,看着全万仇,有点……幸灾乐祸。
肩膀上突然被拍了一下,“全帅,那是我徒弟。”
全万仇僵硬的转过头,又转回去,看看老的,又看看小的,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
“裴爷,您徒弟啊,哎呀李少爷,您怎么不早说啊,早说我也不能拦着您啊,快请进快请进!”
全万仇热情的把李心安接进了院子,不出李心安所料,种南浔果然也在这。
他抬头看了看裴旻,小声道:“师傅,这是怎么回事?”
“自己问他们去。”裴旻显得很得意。
李心安撇撇嘴,全万仇带着吴乡去放东西,他走到种南浔身边,后者礼貌的点了点头。
“种先生,您这是……”
种南浔苦笑着摇了摇头,“技不如人,被留下了。”
“留下?”
种南浔叹了口气,“那天,李公子走后,我见到了裴旻先生,提出要挑战他,我想知道,天人境与归真境的差距在哪里。”
回想起那场战斗,他的眼神中散发出炽热的光芒。
“我先出招,手中长剑直取他的咽喉,这是试探,自然被他轻松档开。几番试探下来,裴旻先生的底细我是半点也试探不出,于是索性亮出了底牌,水龙剑诀前八式,一齐招呼了上去。”
种南浔苦笑起来,“可依旧没有作用。”
“您不是还有第九式蛟龙归海吗?当初您可就是凭着这招除掉的大魔头任松鹤的。”
“第九式,哈哈,再没有第九式了……水龙剑诀,就是个笑话。”
李心安眨动着眼睛,“怎么会……”
种南浔叹息道:“你知道你和你的对手生死搏斗,自己手中的剑突然不听使唤,是一种什么感觉吗?”
“不知道。”
“那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大概……会死吧。”
种南浔点点头,“任松鹤,就是这么死的。”
“而我,在裴旻先生出剑的时候,手中的剑,也不听使唤了。”
“一剑,只一剑鹤唳九霄,还没有碰到我,我就已经握不住了。”
“我认输了,裴旻先生说我练剑的路子出了问题。凡是剑道,练得就是意、气二字,我空有剑意,却无气势。”
“裴旻先生说,二十年前我杀死任松鹤初入归真境时,剑意尚且未能领悟,但剑气却是初具雏形。只是这十几年来无人能与我交手,加之又过惯了富贵日子,心中那一抹少年心气早已被消磨殆尽,因此始终得不到剑道真谛,困于归真境整整二十年。”
“那您这是……”
“裴旻先生让我留在这,每隔三天便会与我交手一次,让我抛弃之前练剑的所有路子,重新培养剑之意气。”
“这算是重新学剑。”
李心安点点头,“还有让您免费干活。”
种南浔白皙的脸瞬间黑了下去。
(本章完)